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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国企弊病观察:上海民企为国企巨亏背黑锅

2017年08月08日 党员园地 ⁄ 共 2894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上海是民族資本家的搖藍,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俞正聲到上海後曾經質疑,上海為什麼沒有馬雲?其實,上海出不了優秀的民營企業的質疑聲一直沒有斷過,有人比喻,如果說深圳的民營企業是“餓大的”,上海的國有企業更似是“喂大的”。民建上海市委提交一份提案:截至二零零七年六月,有七千餘家浙江民營企業撤離上海,把總部或重要部門遷往杭州、寧波、香港。電子商務大王馬雲曾經希望在上海創業,結果因為無法生存,最後移師杭州。華東政法大學王俊民教授表示,究其原因是,政府太強,民企生存環境不良.他所關注的涉及民企的案件中都反映了類似問題,其中顏立燕和國企“愛建”的糾葛,是典型之一.

被批捕的上海民營企業家顏立燕站在被告席上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罪,也沒有欠‘愛建’一分錢,都是他們找我來幫忙的。”幫忙幫成了階下囚,這怎麼都是顏立燕沒有想到的.他是愛建股份有限公司的合作伙伴,在“愛建”需要時出手相救,如今“愛建”成了讓他一頭栽入監獄的主控;受“愛建”所託助其轉帳到香港炒股賺錢,卻背上了挪用資金、掏空“愛建”的罪名;而“愛建”面對巨額虧損,要求顏立燕拿出哈爾濱房產,供“愛建”造假帳用,他卻被以合同詐騙起訴.這是上海民營企業家涉及與政府或國有企業合作而落馬的另一悲哀.
顏立燕曾位列二零零六年胡潤百富榜第五十六位,但外界對這位擁有數十億資產的富豪知之不多,甚至把他的性別也搞錯,因為與“愛建”的恩怨才露出水面.愛建股份有限公司,是上海最早的股份制企業,第一大股東“愛建基金”,由上海一些老工商業者籌建.按理說,“愛建”是上海改革開放後較早的民營企業.但就是因為有愛國商人發起組織,是上海改革開放後的企業標識,“愛建”受到政府的特別眷顧而變質.包括董事長、總經理、黨委書記等人事都由中共上海市委組織部安排.市政府特批可發信託,大部分信託資金來自“國資”,不少項目都由政府提供.經濟學家楊魯軍說:“愛建股份背後更多的是政府的手,如果要定位,它應該是一個‘民營皮’,‘國有骨’的企業.在國有企業強勢的上海,民營企業往往處於被動的位置.”
從開飯館,做食糖貿易起家的顏立燕,在上海房產低迷的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購買了愛建屬下企業開發的“愛建園”房產,雖然僅買下了幾套住房,已被視作“愛建”的大客戶.因此認識了上海愛建房產公司的董事長王昌達和總經理萬文娟。以後,上海房地產市場處於低谷,“愛建園”一期銷售不理想,顏立燕又一舉買下其中三幢.而此時與愛建合資開發該房產項目的其餘三家公司集體退出後面幾期的開發建設,愛建四處尋找合作者,於是,顏立燕被邀參與了愛建的投資項目,拉開了雙方長達八年的合作蜜月期。期間重要的房地產合作項目是共同開發哈爾濱的住宅項目.這當中,“愛建”的董事長、總經理換了五六任,顏立燕可謂過五關闖六將,均相安無事.
近年,愛建的日子有些難過,因為經營不善利潤大幅下降,違規炒股大幅虧損,令愛建陷入財務窟窿到期兌付的信託資金數十億計.期間相傳,屬於香港查家的名力集團開始撤人撤資,而香港的長江實業亦曾聯手首鋼證券參與愛建重組,泰國正大集團也有意加入愛建重組.還傳出摩根士丹利等外資機構看中了愛建股份的信託牌照.但重組計劃均無疾而終.都因愛建的財務窟窿嚇退投資者.
二零零八年九月,原任中國銀監會監管三部徐風主任空降至“愛建股份”任董事長.據顏立燕助手張金水向王俊民反映,徐風走馬上任後,於十一月初,就哈爾濱的項目信託資產與顏立燕約談,提出無償提供十億資金或資產,幫助度過資產重組這一關,顏沒有當場承諾.《中國經營報》報導稱,談判無果,徐風向政府報告,力主以刑事司法解決問題.徐風隨後首付律師費五百萬請天津的匯川律師事務所處理相關法律事務,還通過公安部已落網的部長助理鄭少東批示要哈爾濱警方抓人.最後引致已經對此案調查多次的上海警方介入.於二零零九年五月二十二日因聯務侵佔罪被上海市公安局拘留,六月十五日因合同詐騙被批准逮捕.上海華東政法大學教授王俊民擔任顏立燕的辯護律師,他在庭辯護中表示,國有企業走馬燈換將是規律,後任往往要否定前任,“從現象上看,顏立燕和愛建之間本是經濟糾紛,顏立燕擁有的資產也足以抵付愛建提出的訴求.愛建對顏立燕下手,完全是為了逃避國有企業管理層需要承擔的經營責任.而當局扣查了顏立燕近百億的資產,已經不是僅為了逾二十億的資產糾紛,而是要置顏立燕於死地.”就有關問題,亞洲週刊致電徐風要求採訪,徐風婉拒稱案件即將判決,判決前不能接受訪問.
據悉,當局拘捕了顏立燕,搜繳了所有的公司章、車輛,查封了所有的資產,上門抄家,擁外藉身份的兒子在澳洲讀大學三年級,被警方限制出境,不能如期上學.今年二月,上海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至今尚未宣判.楊魯軍向亞洲週刊表示:“顏案一經定案,愛建以往的黑幕將一筆鈎消,國有企業得到保護.”據《中國經營報》報導,為愛建股份作審計的立信會計師事務所,在二零零三年初就發現了愛建有六點八七億元的虧損,將這一情況告知愛建股份高層.為避免在當年年報上披露巨虧,愛建高管商議,將虧損作為愛建信託購買哈爾愛建項目地下商舖的款項,以平賬,並將相關會議時間由二零零三年初改寫為二零零二年末,上海立信會計涉嫌參與當年掩飾財報虧損.上海新望聞達律師事務所宋一欣律師指出,如事實確鑿,檢察院應該追加起訴.不過,這一年的愛建股份不僅沒有虧損,還有大幅盈利.而愛建高管的這一造假設計,不僅欺騙了證券市場,也讓協助的民營企業家顏立燕當了替死鬼.
事緣二零零零年,愛建證券負責人劉順新等看好香港股票市場,聯合愛建信託馬建平,擬將愛建信託的資金撥於愛建證券用作炒股.但因愛建信託的管理資金不能直接付入愛建證券,逐商議借用顏立燕的駿樂和達德兩間公司向愛建信託貨款,再依照愛建證券的要求將資金劃入指定帳戶炒股.期間共二次劃撥資金十三點七億,都遭遇香港炒股的滑鐵盧,造成巨虧.顏立燕因此被控挪用了“愛建信託”的資金,但資金卻是被“愛建證券”用來炒股的.
二零零二年,顏立燕和愛建聯合在哈爾濱投資開發超級大盤愛建新城專案。以愛建的品牌獲得項目,並由愛建股份委託王昌達負責業務開發,顏立燕是該項目的大股東.二零零三年一月,愛建股份顧青董事長、愛建信託馬建平總經理通過王達昌找到顏立燕,要求想辦法在哈爾濱的項目中消化這一“壞帳”;二零零四年十月二十七日,顧青又帶隊到哈爾濱,再次要求顏立燕做相關消化“壞帳”的協議.顏立燕在向法院的陳述中稱,事實上,愛建信託到期信託資金無法兌付委託人,每次都找其要求幫助解決,考慮到與愛建股份、愛建信託的良好關係,都會一一幫助支付,總資金達十億之多.顏立燕被控“合同詐騙罪”,詐騙了“愛建”,卻又是為了幫“愛建”填財務窟窿.
愛建股份幾次重組受挫後,上海國資委有意讓上海國際信託來處置其遺留問題並重組愛建股份。掃清在哈爾濱項目中的糾葛,以司法刑事讓民營企業填背,成為最簡單的門戶清理方法.縱然,在和愛建長達八年的密月期中,顏立燕毫無疑問的站在國企巨人的肩膀上,不僅完成了他的原始結累而且賺取了可觀的盈利,但他的風險就在於,國企巨人在行將倒下前,怎麼會允許小小民企安好無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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