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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主党四川省暴政观察:漢文化的墮落與悲哀

2018年10月21日 党员园地 ⁄ 共 4756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此文由中国民主党四川省暴政观察员周晓艳转自大纪元网供党员和读者阅读,此文链接网址是: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5/6/n85128.htm 漢文化的墮落與悲哀

人氣: 7【字號】 更新: 2001-05-06 4:07 AM    標籤文化

(https://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5月6日訊】 當漢語在叢林中初創時﹐是為了傳遞信息和表達感情的需要﹐這是一種實用的語言。倉擷造字是為了記錄的用途﹐想把歷史或事件真實地用符號留傳下去。在先秦典籍中﹐在戰國百家的爭鳴裡﹐語言與文字是符號﹐是載體﹐它用來表述與承載寫作者的思想和情感。

由于條件限制﹐我所能讀到的先秦文字極少﹐只有《春秋》﹑《詩經》及莊子﹑韓非﹑屈原﹑宋玉等人的作品﹐對其不敢造次評價﹐只是感受到作品中充滿了作者的思想與情感。在這些流傳千古的詩歌文章中﹐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文法﹐只有一些質朴天然的比興與諷喻﹐宋玉﹑莊子的文章﹐也僅是為了增強感染力而稍加修飾。捧讀時﹐感受到的是作者恣肆飛揚的靈魂與思想﹐毫無炫目喧囂之氣。一杯茶﹐一把扇﹐可以在瓜棚﹐可以在深堂﹐讀得暇思彌遠﹐讀到兩翼生風﹐讀到會心一笑時﹐讀到惕然四顧處﹐仿彿千萬年的時光物境﹐盡在掩卷一嘆之間。

這個階段的漢語文﹐是時代生活與歷史興亡的寫照﹐也是人情思想的縮影﹐樸素如未描之素面﹐隱然閃現真實的美與健康。簡朴的是文字﹐華美的是情思﹕“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四言一句﹐真話直說﹐沒有也不需要雕飾﹐作者為自己一時一地之念想而歌詠﹐毫無名利干謁之意。這是個思想活躍百家爭鳴的年代﹐太上只求制其心﹐用自己的言行來教化﹑感化百姓。於是深山之巔﹑大澤之畔﹐宮廷﹑街肆﹐人人得而歌之﹐或雅﹑或俗﹑或歡愉的情歌﹕“將仲子兮﹐無喻我裡…”﹐或痛疾之斥罵﹕“碩鼠”作焉﹗

這個時期的作品﹐在技巧與理論上是初級的﹐沒有人教你或逼你寫什麼﹐怎樣寫。但是那種真率與語文功能的淋漓發揮﹐卻是后代﹐特別是現代語文望塵莫及的。每個作者都用自己掌握的語言和文字﹐寫﹑說真正自己想說想寫的一切﹐一個自由到令今人痛恨與嫉妒的時代﹗

漢語文象荒原之野火﹐跳躍﹑飛舞﹐滿載先民的悲歡喜怒在這塊土地上旋動。雖然文字普及率很低﹐又歷經戰火與歲月的劫難及歷代統治者的瘋狂毀滅﹐使絕大多數作品沒能留傳下來﹐但先秦時期的文學作品在藝術質量與思想性上﹐依然傲踞五千年民族文化史的高位。

終于有一天﹐語文的火焰燒痛了秦始皇英明偉大的屁股﹐也將其殘暴﹑邪匿的行為與陰私照亮﹐於是有了焚書坑儒﹐太上開始制言。

到了漢唐時期﹐隨五言﹑七言詩及辭賦技巧的發展與成熟﹐漢語文的功能出現轉向﹐對理想與民生疾苦的反映被部份山水﹑游仙內容替代。而科舉制在為朝廷選拔人才的同時﹐也產生了命題文章與言論束縛的弊端。

隨政治流氓的登場﹐為掩蓋統治者種種醜惡之“諱”﹐史書中的“屈筆”大量出現。

在焚書坑儒及黨錮的陰影下﹐雖然因文獲罪的事偶有發生﹐但言論的自由程度還是很高的﹐不僅有漢周昌之“期期不可”﹐還有三國檷衡的“擊鼓罵曹”及唐魏徵之諍諫﹐統治者深諳﹕可以馬上得江山﹐不可馬上治江山“的道理﹐對言論持寬容態度。這種廣開言論的結果﹐便是中華歷史上最輝煌的漢唐盛世﹐民族凝聚力的加強和漢文明的成型與固化。

國家的強盛﹐造就了愛國熱情的自然高漲﹕“漢家煙塵在西北﹐漢將辭家破殘賊”“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投筆從戎的班固﹑輪臺夜雪的岑參們在吟唱﹐血戰睢陽的張巡﹑擊楫中流的壯士在吟唱…沒有人“教育與引導”也造就了漢語文的空前繁榮﹕文人﹑武人﹐王孫﹑市民﹐販卒﹑娼妓﹑戍卒們在中華大地上盡情地吟唱﹗可以諷歌“陟彼北邙兮…”﹐也可以輕吟“巴山夜雨漲秋池”﹐有陳琳辱曹操三代的罵文﹐也有令武後嘆絕的《為徐敬業討武照文》。有郭震的寶劍篇﹐也有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沒有割喉的利刃﹐也沒有專政的牢獄﹐那時的中華民族在自由地吟頌與痛訴中﹐唱得長安成了世界的心臟﹐唱得唐詩漢賦成了民族文化的燈塔﹑漢語文遙遠而光榮的夢境…

這個時期的漢語文是民眾的喉舌﹐是承載生活悲喜劇的工具﹐就象草原上散放的馬群﹐可以在一定的範圍中嘶鳴馳騁﹐有原始的野性與衝動﹐可以有“快走踏清秋”的思想慾望。國家還是民眾與君主共有的井田﹐賦稅徭役之外﹐民眾有絕大多數的自由。統治者還自覺或不自覺地抑制私慾﹐內庫與國庫區分﹐以圖國運長久。

及至宋明﹐隨流氓政治與流氓統治者的氾濫﹐國家被統治者私有化程度的加重﹐各種禍國害民的舉措直接導致了國勢不振﹑山河破碎的局面。國勢虛弱加上私慾惡性膨脹﹐促使流氓統治者竊取國庫公帑﹐批發烏紗帽等醜行接連不斷。面對朝臣民眾的抨擊與非議﹐他們只有依靠特務組織的恐怖手段和剝奪國人言論自由來封閉視聽﹐達到愚民的目的﹐以求在內外交困中苟延殘喘。

在制言﹑製文的環境中﹐百姓已無歌可唱﹐文人也只有風花雪月可吟﹐一片失國失言的苦痛中﹕只有“尋尋覓覓﹐淒悽慘…”的哀嘆﹐或“但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的詛咒。有“奪泥燕口﹐削鐵針頭…鷺鷥腿上擘精肉”的貪官酷吏﹐卻沒有能“拚將十萬頭顱血﹐誓把乾坤力挽回”之人﹗在這樣的精神狀況下﹐民眾已冷卻了熱血而麻木﹐縱有慨唱﹕“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岳元師及一干“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的英杰﹐也只有發出“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浩嘆﹗

民眾已經一無所有﹐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他們沉默﹐他們被迫閉嘴﹐他們的命運與國家土地失去了聯繫。一個與人民對立的政權﹐一個失去民心的國度﹐縱有多少滿懷“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的愛國者﹐失去了民眾的響應﹐只有“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的悵恨。

統治者要的是歌舞昇平的粉飾﹐愛的是“暗香浮動月黃昏”﹑“小園香徑正徘徊”的雅韻﹐要的是“盛世無飢饉﹐何須耕織忙”﹖的頌屁之作﹐恨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莫去倚危欄﹐斜陽正在柳煙斷腸處”的警告。西湖歌舞﹐揚州明月﹐掩卻了明王宵獵的火光﹐伴襯佛狸祠邊的神鴉社鼓﹗

宋明的漢語文資源﹐已被風月與無病呻吟的需要發掘殆盡﹐又遭儒官雅士們歌頌之褻弄﹐變得油滑而粉膩﹐不倫不類﹑不尷不尬﹐仿彿長街賣唱的粉頭卸妝未盡﹐卻挽銅板唱“大江東去”﹐高音喊過﹐又擠出一掬胭脂血淚。

一個末世的社會﹐一個瀕危的民族﹐有程朱理學的方正嚴謹﹐又有“梅子黃時雨”的輕痛。漢語文就在為官為民的歧路上與百姓分道揚鑣﹐留給我們的只有“淚眼問花花不語”﹗

再往後的歲月裡﹐漢語文連風月也免談了﹐一句“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無心之言﹐也惹來文字大獄﹐更休想發那震聾發聵之聲。在異族刀槍環伺之下﹐識字少的﹐去抄抄水牌﹐記個流水帳﹐多識幾個字的﹐最多去故紙堆裡消磨﹑考據﹐津津樂道于茴香豆的茴字﹐有幾種寫法﹗

國家﹖民族﹖那一個港口是漢文化的安全港﹖辛亥前後的地球上﹐能給漢語文自由的土壤﹐只有在敵國東瀛或歐洲。

辛亥之後﹐漢語文又借白話文浪潮復興于一時﹐但新聞與言論卻在內爭內戰中被當作政治武器來操縱﹐這種控制愈演愈烈﹐以至到了文革之時的一支筆﹐一個聲音。

在這場民族浩劫中﹐文字獄已太平常﹗使用漢語文寫文章或說話的人有罪﹐是現行犯﹔鑽進故紙堆中一言不發﹑一字不著的讀者更有罪﹗是思想罪﹐是靈魂深處不革命之罪﹗是歷史罪﹗是種種罪﹗歸根結底一句話﹕知識有罪﹗

在政治流氓眼中﹐漢語文是他們的私人物品﹐民眾是沒有使用權的。未經特許與審查﹐誰使用漢語文就是大逆不赦之罪﹐輕者拘留﹑繫獄﹐重者割喉槍斃。

政治流氓們已不厭足于鉗口與止言﹐他們要控制中國每一個下層民眾的靈魂與思想﹐為了愚弄與攝心術的需要﹐他們瘋狂地焚燬民族典籍﹐因為這些歷史鏡鑒照出了他們遮羞布下的真面目﹗他們已不滿足于涂改近代史﹐更要修改五千年的民族史﹐為自己凶殘而奸邪的言行服務。

這個時期的漢語文﹐已是個集天下邪惡于一身的巫女﹐被流氓們肆意輪奸之後﹐或刀架在頸上逼其自辱﹐山呼萬歲﹐或投入火坑﹐付之一炬。民眾不僅沒有使用漢語文的自由﹐連思想自由的陣地也被插滿紅旗。有人誇讚文革之時﹐稱其路不拾遺﹐不知這位知否﹕當時的中國人(當勢者與獲利者除外)連無形的思想都被奪走﹐還有何可遺之物﹖

在他們制定的漢語文使用規則中﹐孩子們從幾歲起﹐就要學習喊萬歲﹐學習在日記﹑作文中編造謊言﹐以求獲得老師的獎賞與青睞﹐學習向老師﹑上級﹑幹部們歌功頌德﹐以拍馬編造的水平﹐來得到錄取深造的機會。

一旦升入大學﹐不僅歌頌與吹拍之術不能懈于練習﹐巔到黑白﹑弄虛作假的技術更要精進﹐起碼要有一加一等於八的算術讓上下級學友心儀。

如果可以做到將謊話說得大義凜然﹐令對手心虛臉紅的境界﹐就有希望參加辯論賽﹐在全世界面前用抑揚頓錯的聲調﹑流利清晰的口齒﹑慷慨激昂的作派﹐輔以斷章取義﹑牽強附會的手法和顛倒黑白﹑子虛烏有的事例與數據擊敗反方對手﹐驗證安全套與校園愛情之因果。

如此則既秉承知識分子懮國懮民之傳統﹐又一展今日漢語言百變千幻﹑出爾反爾之犀利風采﹐方不負男兒十載寒窗﹐當官報國的鴻鵠之志。

畢業之後﹐或為上級的數字﹑政績添油加醋﹔或做虛假廣告騙取百姓錢財﹔或徇私買放或篡改法律條文﹑案卷﹐為落網貪官出罪﹔或騙取銀行貸款﹐蛀空企業﹔或將學到的生物﹑醫學﹑物理知識在公民身上做酷刑試驗﹔或在網上對懮國之士污言穢語圍攻辱罵﹔或將一灘灘鮮血用墨水涂成灰色﹐將人禍說成天災﹐將殺人魔鬼美化為慈父﹔或為暴君酷吏們洗刷﹐用鱷魚的眼淚遮掩餓鬼的呼號﹔或為漢奸文學助威叫好﹐把屠夫與羔羊並列﹐讓我們與侵略者兄弟血濃﹐“相逢一笑泯恩仇”﹔或將失業美曰休假﹐將農奴稱作主人﹔或在媒體上製造光明繁榮之假象﹐叫吃不起稀湯的飢民去買肉﹐叫失學兒童進貴族學校…﹗

如果你泯滅人性﹐遵循他們制定的漢語文使用規則﹐在享用百姓脂血的歡宴上鼓竽吹笙﹐便可分一杯殘羹﹐獲頒繼承民族文化的美號。

如果你師授不出此門﹐又不守泯滅良心﹑歌功頌德的守則﹐一味要講真話﹐那怕事實﹑證據昭昭在目﹐也難逃割喉﹑繫獄之災﹐或橫死酷刑酷吏之手的惡運。

在歷代統治者的高壓與輪奸之下﹐漢語文迅速膨脹與歧化﹐形成了今天龐大雜亂的字庫﹐以適應屈筆之需要。文字已不再是記錄歷史與情感真相的工具﹐已淪落為歪曲事實﹐玩弄殺人游戲的幫凶。文章由詞藻﹑概念﹑主義或虛假的數據與事實堆砌﹔詩歌晦澀而不知所云﹐仿彿職業妓女的叫床聲﹐技巧熟練而不真實。已完全背離詩言志﹐言為心聲的初衷﹐成了乞食或邀寵的玩意。

這些文字游戲的產物與貪官們臺上激昂的反腐報告一樣﹐充斥假﹑大﹑空的貨色﹐都是一堆大眾耳熟的套話﹐只需聽音辯色﹐不計較其內容﹐已對其“精神”嘴臉看得入本三分了。

流風所及﹐連民歌民謠﹑日常用語都不能幸免。我們每日從屏幕上看到的民歌與童謠﹐有哪一首出自民間﹖連信天游﹑花兒等民歌中﹐也被人強植入偉大與萬歲﹗

在這虛假肆虐的年代﹐人們連說真話或聽真話的知情權都沒有﹐何來人權與人格尊嚴﹖文化的昌盛與國家的富強﹐有希望麼﹖我們經歷了舉世無雙的民族災難﹐卻沒有一篇真摯沉痛的著作來反省﹐我們可以動員全民族來破壞與滅絕自己的傳統文化(這也是環宇珍聞)﹐卻不敢或不許人揭露這可恥的一幕﹗面對流血的傷口﹑被蹂躪後青腫未消的肌體﹑沒有清算的筆筆血債﹑張狂肆虐的文革獲利集團﹑遍地的貧困工農﹐我們卻急狂言﹕中國可以說“不”﹗

悲慘的漢語﹐悲哀的漢文﹗我曾拜倒在你的足下﹐為你驕傲與自豪﹕世界上最偉大的文字﹐最簡直明晰的文字﹐你有最豐富的營養與內涵﹐有最優美的音律﹐沒有哪種文字可以像你一樣組成格式音韻這樣整齊的詩篇…

但我今天卻不能不厭惡你﹐你的模糊與圓滑﹐晦澀與歧誤百出﹐令到在國際法律文書中不具有證據地位﹐一種被世界六分之一人口使用的語文﹐失去了國際信用。

看你滿是污垢的臉﹐聽你虛假的聲音﹐我難道不該痛惜與追問﹕為什麼﹖

--不寐之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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