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铁明转自博讯网
面对暴政,本文既反对个别的暴力抵抗,也反对大规模的暴力革命,只给人民以非暴力运动这一非常艰难而狭窄的出路。但任何一个否定本文的读者都请稍微慎重一点。作者确实愚钝,但这是作者对自由之路几近三十年思索的痛苦结论。
谈到暴政,一个现成的样本就在眼前:北朝鲜。有人说北朝鲜的人民有抵抗、甚至推翻金三统治的权利。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在让朝鲜人民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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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必须认识到,暴政是一个难以摆脱的灾难。说到灾难,我们不妨以最近MH370来打比方。如果你身居朝鲜,那就好像飞机带着乘客掉到了距离澳大利亚珀斯以西2000公里的印度洋里。岸边是遥远的,扑腾和挣扎也许只能死的更快。
漫漫长夜,希望渺茫。人们能做的也许是想尽一切办法,抓住身边的哪怕稻草以便自救和延长生命。卢梭说:“当人民被迫服从而服从时,他们做得对”。人们不能苛求他们为了求生而做出的种种不合理的举动,假使他们通过行贿边防军逃出朝鲜,没有理由责备他们行贿的责任。假使他们通过行贿以获得更高的拆迁补偿也不应该受到过度的责难。
一切都是暴政的责任。不能责备暴政下可怜的人民而为暴政开脱。
除了自救,在自己仍有余力的时候对身边的难友施以援手是非常可贵的。我们不能要求人人都有烈士的崇高情怀,但对同受暴政灾难的人,尤其是那些为了人民自由和权利而奔走呼号的人给予理解和帮助,这也许是我们走出灾难最为急需的支持。最低限的要求是:任何人都不能出卖自己的良心成为暴政积极的,可恶的帮凶。假使因为工作不得不参与非法拆迁和截访,让你直接抵制的确是太过为难了,但你可以做得不那么积极,甚至还可以给这些可怜人送上一杯矿泉水。
如同掉在印度洋中间的MH370飞机,对深陷暴政苦海中的人民最有效的救助方式是它救。假使南韩和美国采取一项突然的行动将金三政权的核心、关键成员一网打尽,然后出兵接管整个北朝鲜,我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以摆脱金三暴政,让人民恢复自由。数十年来,整个世界眼看着朝鲜金家政权胡作非为,人民生活在苦难之中而无动于衷。这是当今世界最大的耻辱。
谈到这里就必须涉及主权。在我看来,当代世界,没有比主权理论更护佑专制独裁统治,同时对人民造成苦难了。在朝鲜那样的独裁国家,保障朝鲜主权就是保证金三政权虐待人民的权力。朝鲜苦难的根源恰在于他们的主权太过完整和绝对了。只要丧失主权,不管是丧失给南韩、美国、俄罗斯、日本,还是中国,朝鲜人民的苦难都会比今天来得更轻。在暴政国家,主权就是一道道监狱的高墙。
当考虑一个国家的民主自由之路的时候,我深信正是国家主权构成各个国家实现民主的关键性障碍。考察世界各国民主转型的历程,最成功的转型不是那些轰轰烈烈,英雄辈出的国度,反而是那些悄无声响,平淡无奇的民族。澳大利亚、新西兰没有进行可歌可泣的独立战争,他们竟是通过让人憋屈的,几近乞求的请愿来争取权利,甚至直到今天其国家主权的重要部分——国家元首仍由外国国王来担任。然而,国家免于战乱,经济持续发展,人民幸福安康。主权不完整又有什么不好呢?
(西)德国、日本二战失败了,国家被占领了,主权丧失了,却正是在外国的控制下制定了宪法,实现了民主改造,从而为民族的新生和国家的重新崛起创造了条件。丧失主权有谁能说不是因祸得福呢?
这一切似乎同我们通常的理解大相径庭,其背后有着必然的逻辑吗?
一个国家在由专制制度走向民主宪政的过程就好像汪洋中的一条船。船长控制着整个轮船的运行,他凭借着这个优越的地位虐待着船员,独占着各种好处。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没有一个确定好船长的办法。现在,人们已经知道如何挑选更好的船长,但还是对老船长的专横没有办法。如果要推翻他,整个轮船可能因为失去船长的控制而倾覆。理智的办法是依靠一个运行良好的航空母舰,在它的固定和控制之下更换更好的船长;否则,只能任其漂泊,不知何年何月。
德国和日本实现宪政过程的幸运之处就在于找到了,当然是被迫的,一个运行良好的航空母舰——美国,这样,它就不至于在实现民主宪政的过程中倾覆。而这是许多国家在实现民主宪政的过程中经常遇到的情况。
让我们将更换船长这个比喻继续延伸。因为有独占的好处,船长是不愿意交出控制权的。如果你威胁要清算他从前的贪腐和罪行,他极有可能鱼死网破,将船弄沉,如同利比亚和叙利亚那样。
所以我们必须弄清自己究竟要什么?我们要的是轮船的控制权,而不是要清算船长的罪行。最合理的办法是用足够多的好处把这个船长哄下来,以便让出轮船的控制权。为了获得轮船的控制权我们也许不得不放弃对公平正义的追求。
如果自由民主的制度可以花钱买到,我们为建立一个稳固的民主制度花再多的金钱都是值得的,毕竟生命的价值是无限的。
美国前总统杰佛逊说:“自由之树必须经常用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来浇灌。”
我却要说:自由民主制度一定能够靠我们民族的坚韧与智慧和平地实现。
珍惜同胞的鲜血!无论是压迫者的鲜血,还是被压迫者的鲜血!
来源: 新公民运动 (博讯 boxu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