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党全委会美国委员会

李梓维转自禁闻网

1月7日，巴西官员指责中国电动汽车行业巨头比亚迪通过不合规签证将数百名中国工人带到巴西建厂，为比亚迪的“奴工”丑闻添上新章。比亚迪在巴西兴建一座新工厂的建筑工人们的工作和生活状况被发现极为恶劣，被巴西当局形容为“强迫劳工”、“堪比奴隶”。这一丑闻对BYD这三个字母所代表的“构筑你的梦想”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也让中国存在的强迫劳工问题直接暴露在世界面前。

巴西外交部在12月27日表示，巴西已停止向中国电动车制造商比亚迪发放临时工作签证，原因是比亚迪巴西厂的中国建筑工人受到奴隶般的对待。这个工厂位于巴西东北地区巴伊亚州的卡马萨里市，工厂的中国工人分住4处宿舍，宿舍宛如监狱，空间狭小、光线昏暗、环境极度脏乱。宿舍内缺乏基本的卫生设施，31人共用1间浴室，工人被迫凌晨4时起床梳洗，才赶得及5时半上工。这些劳工一周上班7天、每天上班12小时，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甚至有人连续工作25天没有休息而发生意外。

工人受到奴隶般的对待，被苛扣护照，大部分的薪水都被建筑公司扣住，若他们在6个月内辞职就会一毛钱都领不到，因为公司要求他们自行负担往返巴西的机票，提前解约还要扣钱。不仅如此，厂方也没有提供干净的餐饮环境，食物没有被妥善保存，工人们被迫吃“馊水”，另外也没有干净饮水，工人们只能从水坑中饮水。劳工们必须处在危险环境下工作，但是厂方没有给任何安全装置与设备。更严重的是，工厂内发生多起暴力与霸凌事件，包括有劳工遭遇管理人员的身体暴力、拳打脚踢等，甚至还有管理人员使用言语暴力与精神压迫。报告也称，这些状况不只在工作区中发生，甚至蔓延到其他区域，让劳工饱受巨大身心灵压力。

在巴西，“类似奴隶的条件”通常指的是强迫劳动、还包括债役（用劳役还债）、恶劣的工作条件、对工人健康构成风险的长时间工作以及其他各种侮辱尊严的工作。而公司扣留工人的护照和他们的工资是中国海外企业非常普遍的做法，其目的是防止中国工人逃走。多年来，中国政府把发展电动汽车作为其制造业产品升级换代战略的一个重要部分，并为此向这个行业提供了大量的补贴和其他各种支持。但是，这种不公平的产业政策在国际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弹。强迫劳工工作也是中国用血汗工厂手段降低成本的主要方式。

该消息在国际社会引起关注后，不甘挨打的比亚迪立即发起反击攻势。12月26日，比亚迪及其承包商金匠集团称这些指控是针对中国品牌的抹黑运动的一部分，这一说法得到了许多中国民族主义者的支持。比亚迪集团品牌及公关处总经理李云飞则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题在微博平台上发帖公开声称境外相关势力试图抹黑中国，企图破坏中巴友谊。金匠集团还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中国工人宣读了一份按手印签名的声明。金匠集团称：“莫名被扣上‘奴役’的帽子，让我们的员工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人权受到了侵犯，严重伤害了中国人尊严。”中国官方媒体和许多中国网民也对此表示认同，认为这一丑闻是中国企业海外扩张所面临的挑战。

将责任归咎于“外国势力”也激起了一部分追求真相的中国网民的反击。一些微博用户指出，比亚迪巴西工厂与中国建筑工人的工作条件相似。这引发了网上讨论，即中国有多少工人的生活条件可能与国际标准下的奴工无异。有网民指出，参与海外“一带一路”项目的中国工人，常受到国企和央企承包商的欺瞒与剥削。他们在出国后面临种种限制，包括护照被扣押、强制缴纳押金以及签署非法合同。此外，工资经常被拖欠，并受到苛刻的考核和惩罚制度约束，工作环境受到严密监控，几乎没有任何自由，工人不仅几乎无法选择返回家乡，也无法解决在工作中遭受的虐待。有些人甚至连查看合同条款或了解工作场所基本设施的权利都被剥夺。他们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一些工地由曾服役于军队的武装警卫看守，使工人与当地社会完全隔绝。

有网友认为，为这起丑闻辩解本质上是一种“辱华”：我看了下惊诧的巴西友邦所描述的“奴役”景象：证件被扣押、工资分几次发、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有时一周也不休息、住的地方太拥挤甚至能闻到厕所的味道、三十一个人共用一个厕所且不提供厕纸、无床垫无柜子等，确实令我震惊了，我相信这一消息传回国内，也一定是举国震惊，这比我们国内很多工地的条件都好，如果巴西那边都算奴役，你让我们的工友怎么想，抛开事实不谈，你们这是在辱华。你们跟电影《一九四二》里的日本人有什么区别：日本人真是太恶毒了，他们居然给灾民发粮食。

微博上一条帖子将比亚迪巴西工厂与中国建筑工地的工作条件进行了比较评论。这条微博下面的一则评论写道：“听你这么说，我站巴西这边。中国劳动者都是被无情压榨。”另一则评论说：“我觉得国内工厂太不把人当人看了，简直是把人当机器”。这则评论获得了一千多个赞。网民weqqq278051说：“歧视中国人的是自己的政府。”Bzgmbs说：“中国人在中国却是最低等的存在，不如叫中国奴吧。”

著名网络作家王五四在微信公众号“新新默存”发表后来被当局删除的文章《巴西友邦惊诧论》，文章说，举国上下，我们早就学会了抛开事实不谈，抛开华春莹副部级的事实不谈，她说的“我是十四亿分之一，当今生活在中国特别的幸福、安全、自豪和骄傲”百分百没问题。巴西劳工部提出的一些问题其实不仅仅刺激了工地的工友们，也刺激了国内方方面面各行各业的人，如果巴西劳工部或者西方敌对势力知道这就是很多工地的常态，他们会怎么想？真觉得巴西劳工部是在故意向西方势力透露我们的一些机密。巴西劳工部的举动，像极了初次到夜总会就劝人从良的你，苦大仇深且一厢情愿的认为这都是生活所迫这都是逼良为娼，其实大家开心着呢，有盼头的很，不仅收入比国内高，而且被拖欠工资的概率还远远低于国内的人，况且所谓的工作环境工作条件生活水平，甚至比国内的还好。

王五四的文章说，友邦人士对于活着或者说活下去这件事，是无法有跟我们一样痛苦的经历和深刻的体会的，他们愿意付出的牺牲的，自然就跟我们不同，虽然我们的先辈们也曾高呼“不自由， 毋宁死”，可到了如今，我们早无血性，一群没有血性的人，还谈什么尊严人格，要什么尊重和人权，只有活着，活下去。友邦人士不了解我们的国情，所以经常惊诧于我们，而我们也无暇了解他们，所以也经常惊诧于友邦。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想友邦们一直会惊诧，我们也会惊诧，但大家惊诧的点不一样，我们惊诧于，屎居然有这么多种吃法，他们惊诧于，屎居然能吃。这不是打比方，这是历史，发生过的历史，也可能是即将发生的未来，这是历史和未来的相互凝视，这是文明和野蛮的互相惊诧。

作者家传研究员在微信公众号“货殖新传”发表后来被当局删除的文章《巴西营救160名中国“奴工”，我看着却像找茬……》，文章说，根据巴西公布的照片，宿舍条件恶劣，平均30人才有一间厕所，还没有区分男女，吃住都是在宿舍，没有洗衣间。甚至没有厨房，所有的食物都是在建筑场地附近，随意扯过几张桌子就成为餐桌。但我看着，怎么像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条件至少达到了国内建筑工地工人宿舍的平均水平吧，哪家敢宣称比这个更好？这就能叫「奴工」？

家传研究员的文章说，工资迟发、代管护照，这不是常态么？至于什么水质啊、餐饮啊，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啊。巴西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就连工地工人，也在抖某上称，这是巴西人想抢他们工作的阴谋，故意找茬：怎么说呢？只能说，寰球并不同此凉热。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在他们看来竟然是「奴役」！只能说，我们自以为还不错的生活，在别人眼中，简直猪狗不如。

作者井冈山观心在公众号“井冈山观心1966”发表文章《何看待某车企“中国工人”在巴西“被指处于类似奴役式环境”》，文章说，第一，如果巴西官方所说不是真实的，为什么“比亚迪发布声明称，已终止和JJ集团巴西分公司的合作，并承诺保护分包工人的权利，所有工作人员将被转移到酒店”？第二，退一万步讲，即使巴西官方说的不是事实，但比亚迪公司是否就不存在这样的“奴役”？比亚迪公司在中国国内是否按照劳动法执行？是否真的纯洁如“白莲花”？比亚迪公司的公关老总说这是“抹黑中国”。我们不仅要问，“抹黑比亚迪公司”就是“抹黑中国”吗？比亚迪公司的行为能代表中国吗？比亚迪公司代表的中国是什么？是代表政府？还是中国人民？是代表以比亚迪公司老板W某某为首的比亚迪公司管理层还是代表比亚迪公司普通员工？ 

井冈山观心的文章说，如果真是抹黑中国，那么，到底是巴西抹黑中国还是比亚迪公司抹黑中国？抹黑的是中国人民？还是抹黑了以比亚迪公司老板W某某为首的比亚迪公司高级管理人员及其背后的大后台阶级？到底是抹黑比亚迪公司还是抹黑那100多个工人？这些问题回答清楚，答案不言自明。比亚迪公司的公关又以“境外势力”来转移视线、避实击虚。实际上，是否存在“奴役”才是本质。至于是“境外势力”揭露，还是“境内势力”揭露，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比亚迪公司到底存不存在“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