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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暴政侵权民营金融观察:新疆镇压行动中的维吾尔族儿童

2023年09月28日 综合新闻 ⁄ 共 5059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赵宝儿转自:纽约时报中文网

和田,放学路上的孩子。北京正寻求在该地区对维吾尔族儿童进行同化和“再教育”。

和田,放学路上的孩子。北京正寻求在该地区对维吾尔族儿童进行同化和“再教育”。

中国和田——这个一年级的孩子成绩优异,同学们都很喜欢她,但她却总是很悲伤,她的老师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让人心疼的不得了的事,就是她经常一个人趴在桌上哭,”老师在自己的博客中写道。“问由后得知她是想妈妈了。”
老师写道,女孩的妈妈已被关进穆斯林少数民族的拘禁营。他还说,女孩的父亲已去世。但是,当局没有让其他亲戚来抚养她,而是把她送进了一所政府办的寄宿学校,中国在西部偏远的新疆地区开办了数百所这种学校。
在过去三年里,多达100万名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及其他民族的人被送进了新疆的拘禁营和监狱,这场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面镇压行动是为了削弱这些少数民族对伊斯兰教的忠诚。尽管大规模拘禁已引起全球的愤怒,中国政府还在同时推进着一项针对新疆地区儿童的行动。
据政府网站上公布的一份交流材料,截至2017年初,已有近50万名新疆儿童与他们的家人分离,被送进寄宿学校。执政的共产党设定的目标是,在明年年底前,在新疆800多个乡镇中各建设一、两所寄宿中小学。
中共将这些学校说成是一种脱贫的办法,辩称它们方便在偏远地区生活、工作或无法照顾孩子的父母把孩子送进学校读书。的确,许多农村的家庭渴望把孩子送进寄宿学校读书,尤其是在孩子长大后。
但据上述2017年发布的交流文件,设立寄宿学校的目的还包括让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接受融入社会的思想灌输,让他们远离家庭的影响。学生往往被迫进入寄宿学校,因为当局已经拘禁了他们的父母和其他亲属,派他们的父母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去工作,或裁定父母不适合做监护人。
这些学校禁止外人进入,且戒备森严。在新疆采访居民也很困难,除非打算让他们面临被逮捕的风险。但通过对流亡的维吾尔族父母的采访,以及对网上发布的文件(包括采购记录、政府通知、官媒报道,以及寄宿学校教师的博客)的查阅,不难看到这些寄宿学校令人不安的一面。

在政府媒体和官方文件的描述中,教育是国家主席习近平铲除新疆极端主义暴力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这项残酷无情且影响深远的行动还包括大型的拘禁营和全面监控措施。政府的想法是通过寄宿学校,培养新一代不信教的、对党和国家更忠诚的维族人。
“这项长期战略是从源头上征服、迷惑、争取年轻一代,”华盛顿共产主义受害者纪念基金会(Victims of Communism Memorial Foundation)研究员郑国恩(Adrian Zenz)说,他研究了中国拆散维吾尔家庭的政策。
为了开展这项同化运动,新疆当局从全国各地招聘了数万名教师,他们往往来自中国的主要民族汉族。与此同时,著名的维吾尔族教育工作者被监禁,政府警告老师们,如果反抗将被送进拘禁营。
寄宿学校强迫孩子们接受一个非常严格的环境,将他们沉浸在一种陌生文化中,只准许他们每周或每两周与家人见一次面。用那份2017年文件的话说,这样做的目的是“阻断家庭宗教氛围对少年儿童的影响”。
中国的做法与加拿大、美国和澳大利亚过去的政策形成呼应,这些国家都曾将原住民儿童与他们的家庭分开,把儿童送进寄宿学校,对他们进行强制性同化。
“中国的最大不同是其规模和系统性,”研究维吾尔文化和社会的科罗拉多大学(University of Colorado)人类学家雷风(Darren Byler)说。
在中国,关于维吾尔族儿童因与家人分离而遭受创伤的公众讨论很罕见。社交媒体上的有关信息通常很快会被审查。国家控制的新闻媒体则只关注中共在这个地区的目标,以穆斯林为主的少数族裔占新疆2500万人口的一半以上。
本月视察喀什地区一所幼儿园时,新疆自治区党委书记陈全国鞭策老师要教育孩子们“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

原为棉花种植农的阿不都热合曼·土赫提(Abdurahman Tohti)2013年离开新疆,移民到土耳其,现在伊斯坦布尔卖二手车。但几年前,他的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在回中国探亲时失踪。
他听说,他的妻子与许多去了国外再回到中国的维吾尔族人一样,被送进了监狱。他的父母也遭拘禁。但他孩子们一直下落不明。
今年1月,他突然在中国社交媒体上的一段视频中看到了自己四岁的儿子,这段视频显然是一名教师录制。孩子似乎是在一所公立寄宿学校,说的是汉语,他的家人并不会说这门语言。
现年30岁的土赫提说,他很高兴能看到孩子,并且现在知道孩子是安全的,也让他松了口气——但这也让他笼罩在绝望之中。
他说,“我最担心的是,中国政府正在教育他仇恨自己的父母和维吾尔文化。”
数十年来,面对不断反抗中国统治的维吾尔人,北京政府一直在寻找压制的办法,其中之一是使用新疆的学校来对维族儿童进行灌输。然而,直到不久前,中国政府还允许在大多数课堂上使用维吾尔语教学,部分原因是新疆缺少说汉语的教师。
后来,反政府和针对汉族的暴力急剧上升,发生了包括2009年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市的民族骚乱、以及2014年维吾尔武装分子的致命袭击等事件后,据今年早些时候泄露给《纽约时报》的内部文件,习近平下令中共在新疆采取更强硬的路线。
2016年12月,中共宣布自治区党委教育工作委员会的工作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学校要为新疆维稳做贡献,要把重点放在汉语、爱国主义和对党忠诚的教育上。
在教育部网站上发布的那份2017年的交流文件中,新疆官员介绍了他们的新重点,把扩大寄宿学校建设的工作放在了首位。
虽然没有具体提及伊斯兰教,但文件把宗教描述为对儿童有潜移默化的有害影响的东西,官员在文件中写道,学生住校将减少“在学校讲科学,回家听讲经,思想观念受到来回冲击”。
该文件称,截至2017年初,新疆有近40%的义务教育适龄儿童——或约49.78万名学生——在寄宿学校就读。当时,政府正在努力建设寄宿制学校,或为已有的学校增建宿舍,最近的报告显示,这项工作仍在继续。

汉语也在取代维吾尔语成为新疆的主要教学语言。大多数中小学生现在是接受汉语授课,而三年前只有38%的学生是这样。据官方媒体报道,政府已新建了数千所农村幼儿园,让少数民族儿童从更小的年龄开始接触汉语。
政府认为,汉语教学对改善少数民族儿童的经济前景至关重要,许多维族人也同意这个观点。但维吾尔族活动人士说,这种铺天盖地的行动是要抹去他们仅存的文化。
几位现居国外的维族人说,政府未经他们的同意就把他们的孩子送进了寄宿学校。
2016年去了伊斯坦布尔的维族商人、33岁的麦合木提江·尼亚兹(Mahmutjan Niyaz)说,他的哥哥和嫂子曾是他五岁女儿的监护人,在他们被关进拘禁营后,他的女儿被送进了一所寄宿学校。
其他亲属本可以照顾他的女儿,但当局不让他们那样做。尼亚兹说,现在,学校已经让这个女孩变了样儿。
“我女儿以前很快活外向,”他说。“但她到那所学校后,她在照片上很显得很悲哀。”

在新疆南部古老的丝绸之路城市和田附近一座尘土飞扬的村庄里,一所小学在颓败的核桃树和简陋的混凝土住房之间显得格外突出。
小学被一堵高高的砖墙环绕,墙上有两层带刺的铁丝网。每个墙角都安装了摄像头。小学门口站着一名戴黑色头盔、穿防护背心的守卫,他旁边还有一个金属探测器。
学校以前不是这样。去年,官员们把喀斯皮村的这所小学改建为一所全日制寄宿学校。
该校汉语教师康吉德在中国社交媒体平台微信的个人公众号上描述了这种疯狂的转变:在短短几天里,该校所有的走读生转学。教室经过重新安排。布置了双层床。而后,270名新生入学,现在这所学校总共有430名全日制寄宿生,包括了六年级及以下的年级。
官员称他们为“爱心学生”,意思是他们受惠于中共慷慨地为他们的教育做的特殊安排。
政府说,新疆寄宿制学校的学生受到了更好的卫生和礼貌教育,学会了更好的汉语和科学技能,这将让他们在现代的中国社会上取得成功。
据2018年12月的一条官媒报道,一名退休官员在参观和田附近罗布泊县的一所寄宿小学时说,“看到这些留守的孩子们脸上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我的心顿时润化了。”他还说:“是党的好政策,强大的祖国,这些孩子们才拥有了生活无忧、快乐学习、茁壮成长的环境。”
但康吉德写道,与家人分离对孩子们造成了伤害。有些孩子从来都没有亲戚来看望,他们甚至假期也待在学校,即使在大多数老师都已离开学校之后。他的学生经常请求借用他的手机,给他们的父母打电话。
“有时候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孩子会失声哭起来,怕我发现,他会偷偷跑到墙角落,”他写道。
“不仅孩子如此,”他还说。“电脑(公众号文章原文如此——译注)那头的父母定然也是想念,想孩子到撕心裂肺,也会抽搐。”
被政府描述为职业培训中心的拘禁营给那些没上寄宿制学校的学生也投下了阴影。在学校改成寄宿制之前,康吉德发过一张照片,是八岁的女孩写给父亲的信。
“爸爸你在哪里?”女孩用歪斜的字写道。“爸爸,你为什么不来?”
“爸爸对不起,”她接着说。“爸爸你也好好学习。”

尽管如此,康吉德总体上是支持这样的学校的。他在博客上形容自己教育维族学生的工作是“灌溉祖国的花朵”的机会。
“爱心学生”得到比走读生更多的关注和资源。例如,寄宿制学校需要为学生提供心理咨询。喀斯皮村的孩子们得到的一套用品包括课本、校服,以及一条少先队员的红领巾。
康吉德写道,汉语学习是首要任务,不过,学生们也接受中国传统文化、包括古典诗词的沉浸式教育,还学唱歌颂共产党的歌曲。
记者最近一次来到学校外面时,可以看到穿着红蓝色校服的孩子们在操场上玩耍,旁边有标着“食堂”和“学生宿舍”字样的建筑物。校门口的学校官员拒绝回答问题。
更严格的安全措施已经成为新疆学校的常态。据采购记录,过去三年仅和田一地的政府就拨款数百万美元为学校购买监控和安保装备,包括头盔、盾牌和狼牙棒。一所小学的门口已经安上了人脸识别系统。
康吉德最近在自己的博客上写道,他已有了新工作,被调到新疆北部教书。记者通过电话联系到他,不过,他拒绝接受采访。但在把电话挂掉之前,他说,他在喀斯皮村的学生汉语学习上进步得很快。
“我感觉每天都很充实,”他说。

“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为了实施这项行动,中共不仅需要建新学校,还需要有一支教师队伍,并全面改革课程,加强政治纪律。被怀疑持异见的教师受到惩罚,教科书也被改写,以删除被认为是颠覆性的内容。
“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乌鲁木齐市教育局在最近一封致教师的公开信中写道,“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表述最早出自斯大林之口,用来形容作家和其他文化工作者。
中共正在投入大量资源从全国为新疆招聘教师。官员在本月的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说,去年,有近九万名教师来到新疆,评聘这些教师的标准包括政治可靠性。据政府数据,去年进入新疆的教师人数约占新疆教师队伍的五分之一。
新招来的教师通常是汉族人,他们和原有的、大多是维族的教师一样,被告知要严格守纪。那些反对汉语教学政策或抵制新教材的人被贴上“两面人”的标签,受到了惩罚。
绿洲城市吐鲁番市政府副秘书长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篇文章中,把抵制汉语教学的老师称为“中华民族的败类”,并指责他们“受宗教极端思想蛊惑”。
政府要求教师公开表忠诚,并要求公众密切注意教师的行为。和田一所幼儿园外的一块告示牌请求家长举报发表“不负责任言论”或参加未经许可的宗教礼拜的教师。
那份2017年的交流文件显示,新疆官员花了两年时间,审查和修订了数百本教科书和其他教材。
有些曾帮助中共编写和编辑以前的教科书的人后来锒铛入狱,其中包括著名学者和文学评论家牙里坤·肉孜(Yalqun Rozi)。他参与编纂的一套维吾尔语文教材使用了十多年。
据肉孜的儿子卡马力吐尔克·牙里坤(Kamalturk Yalqun)说,肉孜去年被控企图颠覆国家政权,处15年有期徒刑。他说,该教材编纂委员会的其他几名成员也已被逮捕。
“中国非但不欢迎维吾尔族的文化多样性,反而给维族贴上了恶性肿瘤的标签,”现居费城的牙里坤说。
有证据表明,一些维吾尔族儿童被送到离家很远的寄宿学校。
36岁的佧耳比努尔·吐尔逊(Kalbinur Tursun)在离开新疆去伊斯坦布尔生孩子时,把已有的五个孩子托付给了亲戚。但几年来,她一直无法与孩子们取得联系。
去年,她在中国社交媒体上流传的一段视频中看到了当时六岁的女儿阿依谢(Ayshe)。这段视频是一名似乎在和田一所学校当老师的用户发的。和田距离他们在喀什的家差不多有500公里。
“我的孩子这么小,他们只需要父母,”吐尔逊说,她对当局抚养自己孩子的做法表示担忧。“我担心他们会认为我是敌人——他们不会接受我,会恨我。”

 

                   中国民主党中共暴政侵权民营金融观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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