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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主党四川省暴政观察:秦城監獄中的女人們

2018年05月18日 党员园地 ⁄ 共 6499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此文由中国民主党四川省暴政观察员周晓艳转自大纪元网供党员和读者阅读,此文链接网址是: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3/6/n54689.htm 秦城監獄中的女人們

人氣: 148【字號】 更新: 2001-03-06 12:46 AM    標籤:

“那是真正的人間地獄。每天夜晚,半夜三更的時候,汽車叭叭地響起來,那是又一批犯人被送了進來,犯人進來的時候臉上蒙著黑布,被牽著分到各個牢間……”  
文革終結了,可文革期間殘害無辜的秦城打手并沒有因為文革的終結而受到清算,那個禿子就仍在秦城上班,偶爾還要到公安部去辦事。就在那天去公安部時,他被火眼金晴的嚴慰冰赶上了。


秦城監獄沒有女看守,卻不乏女犯。文革期間的秦城女犯,大多是女人送進去的。有本事在秦城監獄私設公堂的女人當然不是普通女人。這樣的女人全中國只有兩個,即“第一夫人”江青和“准第一夫人”葉群。 

陸定一夫人嚴慰冰,無疑是秦城女犯中骨頭最硬的一個。  

嚴慰冰因寫匿名信辱罵葉群,于1966年4月28日關進北京市看守所,是文革期間所有女政治犯中第一個身陷囹圄的。林彪葉群不時查問審訊進展情況,林彪甚至在案組報送的材料上,批了一句令人心惊肉跳的話:“我要把嚴慰冰殺十次!”  

嚴慰冰既然受到如此“青睞”,專政部門當然要給她最高“禮遇”。看守所派了六個女警官、六個男警官監管嚴慰冰一人。  

1967年2月11日清晨,嚴慰冰被押往秦城。  

關于秦城監獄,嚴慰冰有這樣的回憶:“車進監獄,換穿黑色囚衣,原先舊時衣著絲毫不見面了。”  

“住的是單身囚室。一進囚室,那巨大的鐵柵欄自動鎖上了。一個胖看守對我說:‘你!這死囚!硬不低頭伏罪。如今,先要把你的威風打掉!這叫先整態度。’他隨即用手銬鎖住我的雙手,一面嘮叨著:‘這叫自動銬。老老實實沾光些,若是亂動、亂折騰,便越咬越緊。’又說:‘你不知道年月日吧?可以告訴你:今天是1967年2月11日。’還說:‘從今起沒有你的姓和名,6707是你的姓名……只許你規規矩矩!不許你亂說亂動!’”   

“監獄領導下命令說:‘你!案情嚴重,態度惡劣!不配享受政治待遇!規定:(一)不准晒太陽;(二)不准洗澡;(三)不准閱讀書報!……’”  

“那是真正的人間地獄。每天夜晚,半夜三更的時候,汽車叭叭地響起來,那是又一批犯人被送了進來,犯人進來的時候臉上蒙著黑布,被牽著分到各個牢間。我在99號,這是一個6平方米的斗室,水泥地潮濕冰涼,床离地只有七寸高,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得關節炎和風濕病。一個水泥的抽水馬桶,水管的總開關在外面,如果看守人中認為有必要熏你一下的話,只悄悄地將總開關關上,里面就一滴水也沒有。”  

“動輒得咎。看守帶著衛兵不論白天黑夜可以隨便打開囚室門,用棍子猛打我;或者在三九寒天要我光著腳板在水泥地上罰站,一站就是一個上午,下肢抽筋、發麻……”  

就在秦城監獄,嚴慰冰巧遇好友孫維世——可惜是只聞其聲而未見其人。孫維世是周恩來的養女、著名的藝術家,她深知江青在上海的底細,延安時期孫維世与江青同台演出話劇《血祭上海》,才气過人的孫維世大壓江青的風頭。作家黑雁南在《十年動亂》一書中說,江青曾親口講過:“青年藝術劇院的孫維世,在延安,她憑著當時的姿色,奪走了我熱戀的一個才子。”1968年3月1日,孫維世被莫名送進了秦城監獄。  

那是1967年夏秋之間的一個早上,從嚴慰冰的隔壁——100號的窗口,忽然傳出一曲“女聲獨唱”。她爬在自己窗口下面一听,是用俄文唱的蘇聯歌曲《祖國的英雄》。歌唱者是誰呢?難道是外國人不成?嚴慰冰沒听出個究竟。以后,每天早上或傍晚,這個歌聲就會昂然而起。嚴慰冰懂得一點俄文,也熟悉這支歌曲。有一次,她就用中文和著這歌聲一起唱起來。這一下激怒了看守,他用腳梆梆梆地踢門,大叫道:“混帳,不許唱歌!”又衝進囚室,要以“鬧監罪”給嚴慰冰上緊銬,嚴慰冰只好不唱了。隔壁的歌聲卻沒有哪天中止過。  

終于有一天,嚴慰冰听出來了,那是孫維世的歌聲。事情是這的:這天,發給她們的“飯”是長了白毛、發了霉的窩窩頭,“菜”是一勺子看不見菜葉子的湯,泥沙倒有一半之多。嚴慰冰一看就惡心:這樣的東西吃下去非拉肚子不可。但還不能不吃,若因吃不下去而倒掉飯菜,輕則挨打,重則挨緊銬。嚴慰冰只好假裝吃著,趁看守不注意時,把窩窩頭捏碎,塞在床鋪下,上廁所時再偷偷扔掉。可是隔壁的歌唱者卻不能忍受了,她大聲叫喊著:“這不是人吃的,這是喂狗的,給你們,拿去喂狗吧!”隨著喊聲,一個窩窩頭從她的窗口飛了出來。一听這說話聲,嚴慰冰從頭涼到腳——她原來是孫維世呀!嚴慰冰与孫維世可熟悉了,戰爭年代從陝西到河北,兩人在一個隊伍里,一路上邊談邊行軍,形影不离。現在在秦城監獄,兩位知己竟然又成了“鄰居”。  

孫維世這一鬧,大禍馬上從天而降——立即被拖出去毒打。大概是傷勢太重,從此嚴慰冰就再也沒听到過她的歌聲。過了几天,看守叫嚴慰冰到隔壁的100號囚室打掃衛生,嚴慰冰還想:這可是与孫維世見上一面的好机會。可到隔壁一看,辦室已空空如也。  

100號囚室是隔离間,是牢中牢,安有兩道鐵門,一道是大鐵門,有兩三寸厚,門一關上就“ 當”地一響,在空洞的房間里久久回蕩,陰森恐怖。第二道鐵門是鐵柵欄門,自動鎖,關起來嘩嘩作響,沒有鑰匙誰也別想把門打開。這屋里連床也沒有,人只能睡在地上,水泥的馬桶上沒有水管的開關,里面都是大小便:洋灰牆上印著斑斑點點的黑色血跡。孫維世是轉移走了,還是死了?嚴慰冰一看這景象,不敢再往下想。后來才知道,那一次孫維世的确是被打死了。  

在嚴慰冰眼里,囚室如死地,審訊室就比死地更慘酷了。据她回憶,審訊室完全是隔离的。不管里面怎樣慘叫,外面是一點動靜也听不到。審訊時,主審官先宣布三條紀律:  

第一、必須正面回答問題。比如問你是不是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你必須回答是,不許說不是。  

第二、不許不回答問題。就是不許拒絕回答審判官提出的問題。  

第三、不許做小動作。即不許咳嗽、不許打噴嚏、不許搔痒、不許喝水……  

在審訊時,犯人必須首先立正。這种立正的姿勢很奇特,兩腿不許并攏,要繃得直直的。兩臂也要伸得直直的。對于老年人來說,這种姿勢是很難做到的,因此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有時也可以坐一會儿,可是只要有一句話回答得不好,馬上又要立正,或者就是拳打腳踢。嚴慰冰的几顆門牙就是被秦城監獄的打手們打掉的。嚴慰冰記得審訊時的慘象:  

“也許是許久沒有見陽光,也許是窩窩頭、老菜幫子熬湯、臭腌菜……營養太差的緣故,我的頭發大把大把地被揪落下來,散落在我的面前。”  

“我掙扎著想把身邊的頭發揀在手里,伸開十個指頭在地上抓。姓張的和那瘦子使勁踩我的手背,他們穿的是軍皮鞋。不僅踩還使勁地搓揉。我六個手指的皮肉被搓爛了,鮮血淋淋……”  

拳打腳踢之后,犯人還不能躺下,否則就會說是裝死,馬上把犯人從地上拖起來往牆上撞,一下、兩下、三下……  

然后,那鮮血淋漓的手,竟被戴上反手銬。獄吏們以虐為樂,居然稱之為“蘇秦背劍”。   
陸定一在秦城監獄也曾遭受“蘇秦背劍”的刑罰,即一只手繞過脖子伸到背后,另一只手彎到背后,爾后把兩只手銬到一起。嚴慰冰則被反銬了40多天,手不能拿到前面來,吃飯時用口去咬。  

1978年12月,在獄中熬了十多年而不死的嚴慰冰終于獲釋,告別了被她稱作是“人間地獄”的秦城監獄。出獄時看守還威脅她:“里面的事情不許講出,誰要講出去,就讓他再進秦城監獄。”  

但這已經嚇不倒嚴慰冰了,于是我們才能得知這樣的一段故事。  

在秦城,嚴慰冰見慣了看守張牙舞爪的嘴臉。但個別典獄長反倒比較通達。嚴慰冰出獄時,典獄長王劍一對她禮遇有加,請她喝香茶,听蘇州評彈。并送她一本書,在書的扉頁上題字:嚴慰冰同志留念!堅強不屈        王劍一          1978年12月×日    

多年的秦城生涯,給嚴慰冰留下了難以平复的精神創傷。剛出獄時,她完全不能走路。也不能見親人和熟人,一見到他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經,整夜整夜地失眠。听見汽車叫,因為汽車的喇叭聲會使她神經反射地想起秦城監獄來新犯人的情形。晚上睡覺時,監獄里的鐵門聲、開罵聲、慘叫聲經常在她耳邊回響。經過了漫長歲月的休養調整,她的精神狀態才逐漸恢复正常。  

嚴慰冰不僅是夫妻雙雙被進秦城監獄,几個妹妹也都被株連關進了秦城監獄。時入秦城六年之后,嚴慰冰才被允許洗澡。她的身上簡直長了一層殼。淋浴間是逐個分隔的。當她被押進浴室時,瞥見門口一雙塑料拖鞋。她大吃一惊:那不是嚴昭的拖鞋嘛?  

嚴昭是嚴慰冰的二妹,任周恩來的外事秘書。嚴慰冰入獄之后,雖然渴望与二妹相聚,但從來不曾為二妹擔憂。她一直以為二妹還在周恩來身邊忙碌呢,做夢也想不到,嚴昭竟和她在同一天被捕——她在上午,嚴昭在下午。  

在馬蹄形的女牢里,嚴昭被關在52號囚室,与姐姐嚴慰冰僅僅相距47個囚室,姐妹倆卻咫尺天涯。  

嚴昭曾這樣記述她眼中的秦城風景線:      

秦城白楊噪暮鴉,西風黃葉何處家;苦怜杜鵑寒風泣,長門遙隔棠棣花。  

在鴿子籠似的水泥囚室里,嚴昭每天都要正襟危坐离地僅八寸高的木板床上。看守不許她靠牆。有一回,她以為看守沒注意她,就在牆上靠了才一分鐘,哪知道仍被發覺,惱怒的看守竟用強力水龍頭朝她的床鋪噴射,把她的全身連同被子噴了個透濕。正是數九寒天,嚴昭凍得渾身哆嗦。好不容易熬過五個晝夜,總算用自己的体溫烘干了衣被。  

一次次受審,一次次毒打。但面對酷刑,嚴昭從不屈服。  

通達而樂觀的嚴昭,把自己的鐵窗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把床和馬桶之外那兩個多平方米的空地當作運動場,練習跑步以至練雙腿劈叉。她千方百計要來三厚冊《辭源》,花費五年時間讀完了這部1650万字的巨著。她注意到裝牙粉的小紙袋印著紅、綠、黃三色,她就把小紙袋一個個積攢起來,用手撕成花瓣形狀,用飯粒貼在牆上,讓死灰色的囚室中綻放著紅的牡丹、綠的蘭花和黃的菊花。她常常詩興大發,把心中的思念和憤怒填進詩詞,多達千余首。 

她甚至為自己的詩詞譜曲,寫出了《念故鄉》、《要是有那么一天》、《常相憶》等二十來支歌曲。盡管獄卒不許她唱歌,她仍然天天唱,唱《囚徒之歌》、《國際歌》、《延安頌》、《在太行山上》……一唱歌獄卒就要打她,但越打她越要唱。  

1975年4月28日,經受9年煎熬的嚴昭終于告別了秦城。出獄之際,嚴昭拿起筆,极為流利地在釋放証上簽字,還能自如地講話,使審訊官目瞪口呆——原來,她在獄中天天晚間都要用手指在肚皮上練字,并且常常自問自答。所以說說寫字一點不比常人差。  

老四卻沒有這么幸運。   

老四嚴平被捕時,丈夫陸永進正在几百公里外的“五七干校”接受“改造”。家里只有三個孩子,最小的4歲,最大的也才12歲。父母雙雙跌落深淵,12歲的大女儿當起了家。可狠心的造反派后來又把大女儿調到距南京20公里的大厂鎮當工人,一個星期才能回一次家。每次离家之前,大女儿總要為弟妹們做好下一個星期的饅頭,然后他們自己拿去央求鄰居熱一下,將就著咸菜吃。真是如同乞丐。几年過去了,孩子們長得很快,卻沒有人為他們添置新衣,始終穿著媽媽入獄前添置的衣服。衣服實在太短,露出半尺皮肉。被子也是小時用的,只能曲著身蓋。  

老四朝朝暮暮思念著苦命的孩子。每當夜深,總要情不自禁地連聲呼喊:“小紅啊——牛牛啊——小蘭啊——”,喊得無限凄涼。她只有在這樣大喊几聲之后,才能一邊抽泣著,一邊慢慢睡去。  

在秦城無端關了8年,老四才被釋放。這時,她已經得了精神分裂症。  

老三嚴梅青也永遠失去了健全的身心。她一天到晚坐著冥思苦想:“我13歲就到了延安,在革命隊伍里長大,我犯了什么罪?為什么要把我關進秦城監獄?”她被關了9年,因為周恩來的干預而獲釋,出獄時已經變成了啞巴,不會講話了。  

花開花落,峰回路轉。嚴家四姊妹后來一一獲釋。秦城監獄給她們的恐怖記憶,卻永遠也無法忘卻。  嚴昭出獄之后,為了提醒自己永遠牢記秦城之苦,弄了些黃連,用三層紗布包裹,做成一個黃連袋。每周星期天的早上,嚴昭起床后,便要取出黃連袋,大喊一聲:

“嚴昭,你忘了秦城的苦嗎?”   

然后她又大聲回答:  “不,嚴昭沒有忘!”   

言畢,嚴昭把黃連袋抖几下,讓黃連苦末撒進嘴里。 

這,成了嚴昭每周星期天必做的“早課”。  

嚴昭無子無女,丈夫張非垢于1958年病故。周恩來送花圈悼念張非垢時,曾不無愛怜地對嚴昭說:“老二,你真是紅顏薄命哪(嚴朴是周恩來老部下,交情极深,所以嚴家几姊妹均奉周恩來為父執,周恩來也視若己出,常常不直呼其名而以“老大”、“老二”……相稱)。”嚴昭出獄后一度獨居于北京西城,故而一連做了好几年的“早課”竟無人察覺。  

后來,嚴慰冰擔心老二寂寞,把她請到自己家里住。雖是客居,每逢星期天,老二的“早課”仍照做不誤——她把那袋黃連一起帶了過來。  

老二做“早課”時,嚴慰冰要么買菜去了,要么澆花去了,所以最初的几回“早課”,嚴慰冰一無所知。

但是,終于有一天,老二的“早課”被嚴慰冰很偶然地撞見了。  

“嚴昭,你忘了秦城之苦嗎?……不,嚴昭沒有忘!”   

嚴昭說罷,正虔誠地往嘴里撒黃連末,忽地從背后爆發一陣大笑。老二一惊,回頭看,原來姐姐就站后面打量她。  

兩個人靠著陽台欄杆談了起來。“老二,你想臥薪嘗膽哪?”   

“是的。我要一輩子記住秦城。”   

“不過……”嚴慰冰想了想說“光記住有什么用呢?一打口號還不如一個行動。”  

從此,嚴慰冰每天一大早就离開家了。老二以為她是去散步,也不在意,照常做“早課”。  

一天,嚴慰冰“散步”回來,手里拿了個小馬扎。老二大惑不解:“姐,你散步還帶馬扎?”  

嚴慰冰一臉的神秘:“帶個馬扎好,走輕了,坐著歇歇。”   

一晃,半個月多過去了。半個多月中,嚴慰冰沒“曠”過一次工,天天都是早出晚歸。有一天,直到吃中午飯了她還沒回家。老二這才開始擔心:她會不會有什么病需要天天去醫院檢查,卻故意瞞著大家?  

下午,嚴慰冰終于回來了。一見到嚴昭,她興高采烈,竟然照著京劇的台步,在家里踱了起來。老二不明底細,問她:你這是怎么啦?嚴慰冰忍不住放聲大笑,笑夠了,才向老二道出原委:她又做了一次“基度山”。  

原來,嚴慰冰的所謂“散步”,是哄家里人的。實際上這半個多月她一直在搞“偵察”。每天一早她就來到天安門廣場東側的公安部門口,在樹陰下放好小馬扎,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地仔細打量著每一個到公安部上班的人。  

她恨透了秦城監獄那幫打手,特別是其中一個禿頂的家伙。這禿子曾“用那硬煙灰缸專捶我的后腦瓜,好一頓毒打。末了,他使勁把我往牆角推,我被摔出老遠,摔倒了。三個門牙被打斷了。嘴唇破裂了,滿口是鮮血。我把血吐在審訊室地上……”  

嚴慰冰對此刻骨銘心。但在嚴昭搬來住之前,她并沒有想到要采取什么行動。見到了嚴昭的“早課”,她怦然心動:光記住有什么用?必須讓那些惡棍付出代价。她說干就干,第二天就開始尋找那個打手。不知道打手的名字,沒有關系,秦城監獄屬于公安部,山不轉路轉,總有一天他會去公安部辦事,就去公安部門口等他。  嚴慰冰猜得一點不錯,文革終結了,可文革期間殘害無辜的打手們并沒有都因為文革的終結而受到清算,那個禿子就仍然在秦城監獄上班,偶爾還要在一個月內到公安部去一兩次。就在那天去公安部聯系工作時,他被火眼金睛的嚴慰冰盯上了。  

看到禿子那熟悉的身影,嚴慰冰心中一陣狂喜:半個月的辛苦沒有白費,這小子終于給我撞上了。但她仍然不動聲色,從從容容地繼續守候在大門口,等禿子出來時“复核”一次,免得万一看錯了人。  

一直等到中午。那小子飯飽酒足之后,慢悠悠地從公安部大樓踱了出來。剛走到大門口,嚴慰冰出其不意地跑到他面前,大喊一聲:“邵名正,你還認得我嗎?”  

邵名正嚇了一跳,看見面前站的是昔日“專政對象”嚴慰冰,他完全沒有了“專政机器”的凜凜威風,一張麻臉刷地變得煞白。  

嚴慰冰向公安部負責人反映了禿子助桀為虐的暴行,禿子終于受到了懲罰。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間一到,必然要報。

(轉自思想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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