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银秀转自博讯网
我是石永波的妻子周化春。2017年9月23日,我接到西安沣东新城公安分局斗门派出所警察的电话,说我丈夫死亡了,叫我们赶紧过去。在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法医学院的停尸间,我见到了我丈夫石永波的遗体,他的脖子以上发黑,头顶有一个核桃大小的伤口,已经结了黑紫色的血痂。他这些年来承包工程东奔西跑日夜操劳,吃尽苦头,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悲痛万分!
从2013年起,石永波挂靠在西乡县结友建筑公司,承包建设西乡县农村一些基础设施和环保设施工程,2016年又承包了汉江移民搬迁安置工程。他承包的西乡县子午镇几个村的美丽乡村建设项目,子午镇政府都严重拖欠工程款,例如这个镇民新村修路、绿化、修河堤等项目,共欠工程款84万多元;檀树坪村的道路和桥梁工程,欠款50多万元;王家坝村建垃圾房、砌道沿石工程,欠款14万多元。这些工程都是石永波借贷垫资干完的。这欠我们的近150万的工程款,镇政府没有支付给我们。我们打问,说县上已经拨到镇政府了,镇政府却说石永波已经把钱领了,引得给我们借款人、工程供货商、施工工人向石永波讨要。
2016年5月25日,石永波开车拉上我和另一个包工头聂光田到子午镇讨要被拖欠的工程款,半路被工程师李卫全挡住,李卫全又打电话叫来葛作财等人,把我绑架上车,还要把我也带走,我借口逃脱报了警。葛作财没有正当的职业,专替一些人做威胁绑架敲诈勒索的事。李卫全、葛作财等人先把石永波拉到西乡县城关镇人民法院,告石永波欠款的事情。石永波讲明子午镇政府欠款的情况后,城关镇法院把石永波交给葛作财处理。葛作财叫来杨道明等打手,一同把石永波带到西乡县火车站广场的金源大酒店217房间,非法关押了7天。在这7天里,石永波被迫给葛作财写下了虚构的《欠条》,被逼得四处打电话借高利贷还钱;子午镇书记张永长、镇长王定军及吕亮、代恩福、范阳敏、雷磊、吕国庆等人也先后到了非法拘禁石永波的房间,逼迫石永波在一份《委托书》上签字,同意子午镇政府欠我们的工程款由葛作财结账;还逼迫石永波写出《移交书》,将石永波正在施工的价值300多万元的汉江移民搬迁工程以10万元卖给了陈勇。石永波被迫贱卖汉江移民搬迁工程所得的10万元,葛作财抢走5万,子午镇几个领导以“辛苦”为由拿走2万,结友建筑公司扣了3万。他们还逼迫石永波支付非法拘禁石永波期间的一切花费,包括房费、大吃大喝、雇佣打手、参与的镇政府领导的“工资”等。
在非法拘禁石永波期间,葛作财等人还找人抓我和我们的家人做人质。石永波打电话叫我到处找钱,我到子午镇财政所所长邢志峰家要工程款时,被葛作财指派的刘明福在邢志峰家绑架上车。我在车上谎称给他们取钱,才跑到西乡县公安局求救。没想到刘明福追到公安局门口“讲明情况”后,公安局的门卫与刘明福等人一起将我拖拽上车。110指挥中心的彭波赶到问明情况后,给子午镇书记张勇长、镇长王定军、吕亮等打电话,他们都说忙,没人管。经彭波多次督催,镇书记张勇长才派子午镇司法干部雷磊到县公安局与刘明福、彭波协商,我才得以脱险。
石永波于2016年6月2日乘机逃出遭非法关押的金源大酒店。他不敢回家,最后跑到省城西安打工为生。葛作财找不到石永波,就纠集五六个人,在2016年8月和10月,两次到我家,断水断电,非法拘禁我和我女儿一次三天,一次四天。我报了警,葛作财一伙才离开。
石永波死后,西安沣东新城公安分局斗门派警察说,他的遗体是在他打工的秦岭纸厂工人宿舍发现的,派出所排除了凶杀案的可能。我不认可派出所的结论,不是凶杀案,为什么他的脖子以上发黑,头顶有伤口?我要求立案调查。派出所警察说立案调查就必须尸检,要我出两三万元的尸检费。我不知道调查案件,是不是要由受害者家属出尸检费?照这样说,我是不是还要出办案的其它许多项费用?我哪里能拿出这两三万元的尸检费?!我只好被迫同意将石永波的遗体在西安火化了,骨灰带回西乡,半夜偷偷埋了。
为我们家的遭遇,石永波和我到西乡县政府上访反映过,到汉中市政府信访办、市纪检委递交过上访材料,到陕西省政府上访过三次,没有人管,陷害我们的人更加肆无忌惮。石永波遇害后,我一个人还到陕西省政府上访过,要求政府责成公安机关查明我丈夫石永波死亡的真相,将凶犯绳之以法;要求党和政府查明西乡县子午镇党政官员贪污工程款、陷害、迫害工程承包人的罪行,追缴被侵吞的工程款,还石永波和我们一家清白,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我丈夫被害死了,我和我女儿现在无家可归。债主讨债,我家的房子被讨债的人占了,葛作财一伙继续四处追寻要绑架我们,子午镇政府还没有放过我们,他们伪造了一份《施工合同》,让我的亲戚转交给我。这份《施工合同》石永波的签字根本就不是我丈夫的笔体,而且签字日期是2017年10月30日。而我丈夫在2017年9月23日就被发现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