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聪转自博讯网
依娃女士在她的采访中还了解到,有村政府为追上环数字政绩,村里年轻媳妇不够,有老太太被逼迫上了5次环,被称5环奥运会。
依娃女士最后表示, 在编书过程中,她一直在走访幸存者,记下他们的故事,不忘记他们。她说,对计划生育的牺牲者要有一份敬畏:“如果我们对生命,对女性没有敬畏,对人的基本权利没有敬畏的话,那么有一天,牺牲的就是我们了。”
目前旅居美国的中国人权律师滕彪,为依娃女士的新书写了序言。他说,依娃女士书中举的例子不胜枚举。他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计划生育的受害者:“我在北京生了第二个孩子后就一直无法上户口,也无法办护照出国。最后我们交了26万元人民币,才把户口上上。我和陈光诚曾经调查过野蛮计划生育事件,写出山东临沂计划生育调查手记。”
滕彪律师还就中国大陆整体的人权状况进行了剖析:“有人说,你为什么光看中国的黑暗面?要说中国人权没有进步也不客观,比如废除了劳教。但这些进步都是迫于社会的要求和压力,有些进步是民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比如因为有孙志刚案,才有收容遣送制度的废除。在某种意义上,这些进步并非中共愿意看到的。”
在一党专制的制度里,人的基本权利无法得到保障,也就谈不上个人甚至某个群体的人权。滕彪律师说, 自2012年习近平上台以來,围绕着人的基本权利,中国大陆的人权律师与当局进行了殊死的抗争。
另外两名來自中国大陆的人权女律师黄溢智和陆妙卿,也在座谈会上阐述了当前中国妇女面对双重压迫的现实状况,她们谈到中国法律的残缺不全,政府公权力和传统夫权对女性的愈来愈严重的压迫,包括性別和工作歧视等。
纽约大学访问学者黄溢智律师在发言中说:“我从10年前开始作实习律师,最开始是代理乙肝携带者受歧视案件。从2012年开始,我开始参与招聘歧视女性案件,比如单位招聘仅限男性或男士优先。我们接了4起这样的案件,使法院第一次把就业性别歧视写进判决书。”
2012年,黄溢智律师开始关注强制引产事件,并意识到计划生育政策对女性的影响,她说,这是一个国家层次的暴力,但这个暴力是不成名地施加在女性身上。从此她也开始做帮助计划生育受害者的工作:“比如2013年,我曾经代理一个单亲妈妈,当时需要交33万的社会抚养费,不能给孩子上户口。我起诉了北京房山的公安局,要求他们给孩子上户口,因为无论是否违反计划生育法还是交没交罚款,与孩子上户口没关系,孩子有上户口和上学的权利。案子之后虽然败诉,但孩子后来还是拿到了户口,这也与当时大家对计划生育问题关注有关。”
之后她们还呼吁政府公开社会抚养费的用途,并向卫计委提建议,把计划生育与户籍松绑,分开。黄溢智律师说,她们的工作对松绑和放开二胎起到了作用。她表示,正如依娃女士所说,被强制引产的人可能会被慢慢遗忘。而且到2016年放开二胎之后,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以往被强制堕胎引产的妇女的并发症,并因此而死亡的案例,责任由谁来负?特别当感觉可以生二胎是一个进步的时候,女性因为生二胎而遭受歧视的问题,也没有得到政府正面的回应。黄溢智律师说:“中国政府强制推行了近40年的计划生育政策,具有讽刺意义的是1958年时,国家需要人口去发展经济,还曾经禁止国有单位的妇女去堕胎或采用避孕措施。到1979年,又认为人口增长过快就开始控制妇女的子宫。”她说,妇女在其中完全是工具,而且计划生育又成了政府的政绩和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