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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计划生育观察:我的户口去哪儿了?

2015年02月27日 综合新闻 ⁄ 共 2914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杨林帮转自博谈网

夏天回老家,与我一年生,年满四十的九哥抱着个婴儿,他刚生的女儿,在村前的大白杨树下招摇的来回,村里的老树都被砍了,速生的大白杨招摇的长着,小时候,村里没有这个焦躁的速生树种。

九哥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按政策不能生二胎。九哥样子像本山,说话的幽默感也像,我说这不符合政策啊,九哥露出本山式的鄙夷:‌‌“政策算个屁,只要不反党反政府,杀人都能顶包,老百姓生个孩子怕个球的政策?‌‌”九哥读过几十年考不上一个大学生的水货高中,看问题有点愤青。

我问九哥生这个孩子罚了多少钱?九哥说罚了两万,我安慰他:划得来,只当是种了一冬天的香菇白种了,换个女儿值得。九哥说只能这样想。

我还是很担心,更怕九哥农民短视,提醒他:‌‌“罚两万后,村干部还会不会再随便找个什么政策找你麻烦?这你要搞清楚。‌‌”

‌‌“上面今天一个政策明天一个政策,不就是好有鸡巴由头罚款吗?真那样也没球办法。‌‌”九哥这个回答很本质,他牢骚后,语言不自信地说:应该不会再罚了,只是以后上户口肯定要再花大几万。

我问九哥:‌‌“过去抓计划生育把村里的妇女吓得鸡飞狗跳,已经怀孕的,想怀孕的都搞得到处躲,现在不管了?‌‌”

九哥说:‌‌“现在的干部都学精了,有钱罚,谁还老鳖瞅蛋一样盯着女人的肚皮,乡下现在只要愿意罚款还有钱交罚款,就能老母猪生崽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生。都结扎了,都抓去引产了,政府还有球的钱罚。碰到钉子上和风口上,搞几个去结扎引产,做个样子就鸡巴行了。‌‌”

我那乡下,说话不离生殖器,大姑娘说话也这样。不离生殖器的民风,语言上淫荡威猛无比,行为上我老家的乡亲对裤裆有没有兴趣,我不敢下定语,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在光天化日下没有撞见行为上的这类破事,也许是躲到莽莽森林中去滋事了,怪不得搞革命、闹土匪都要到莽莽群山中去。

我也就知道我在镇上读书时的学校里,一个年轻的副校长通奸了好几个女生,闹得学校沸沸扬扬,幸亏那个副校长的骚物有问题,弄谁都不会怀孕,女学生也是爱慕他的白脸还有女生认为的冲天才气,被他顺便用花言巧语借坡上驴,这种通奸性质不恶劣,这事才没闹大。

‌‌“这样搞下去,村里人口暴涨,上面查起来怎么收拾?‌‌”

‌‌“真是球书呆子,上面也没有规定咱们村只能有多少人,具体有多少人,除非死一个才能生一个那样框死,否则,就是一笔鸡巴糊涂账,搬走的搬走,迁来的迁来,死的死,生的生,统计也是有一年没一年的,隐瞒点,虚报点,拖延点,拆东墙补西墙,哪个能扯鸡巴清?‌‌”

‌‌“那嫂子怀这个小侄女就很轻松了!‌‌”我听到这话后,松了一口气,为九嫂能顺利怀孕,不慌不忙地让孩子在肚皮里长大感到欣慰。

‌‌“哪里让你轻松,有一阵没一阵的来查,还专门把这些人安排在想生孩子的家里吃饭,烦死个鸡巴人,还是幸亏了村长经常通风报信,才没怎么在我家里吃饭。‌‌”

村长是本族的一个大哥,年龄上已经是大爷,干了四十多年村长了,有农民智慧。九哥讲,那天,村长碰见九哥带着大肚子的九嫂在村前的田埂上像觅食的鸡一样闲荡,从镇上回来的村长隔着山冲就嚷:‌‌“还怕你那鸡巴大肚子没人看见是不?还不跑远点去躲几天,计划生育的等会就来球的。‌‌”九哥讲这件事时,语言里对村长充满感激。近些年,镇上的策略也重在罚款,结扎流产不再是目的。镇上与村长也舍不得都抓去,都抓去了,就搞不到罚款了,这样,干部收钱,农民抱娃,我那老家在计划生育工作上十分和谐。

九哥比二哥幸福,二哥第一个孩子是女孩,想生一个男孩。那时候又说农村第一个是女孩原则上可以生二胎,又说不能生,又说原则上要5年后才能生,又说这个年数是活的,反正没文件,就靠干部一张嘴。

农村妇女老得快,如果第二胎还是女孩,又要生第三胎,按5年一等,谁也等不及,要搞定‌‌“原则‌‌”二字,就要下血本了。

小侄女长到3岁的时候,在一个阴天的傍晚,我看到村长、村会计,还有其他几个村里干部,加上2个不认识的干部摸样的人,在二哥那土屋里,村长他们簇拥着那两个人在打扑克。我就拐进厨房,厨房里二嫂二哥还有父母神情凝重地忙碌着,这一顿饭,我一看那材料,差不多能买一头水牛。父亲说:你二哥压力大啊,第一胎是女孩,这一胎想早点生,唉,如果再是女孩,你二哥一辈子就没法弄了。‌‌“

我才知道,这一顿饭是请计划生育的干部吃饭,给第二胎的指标。后来,二嫂很争气,第二胎就是一个胖小子。

二哥又比河那边的人幸福。河那边抓计划生育就有点血雨腥风白色恐怖了,那边是平原,这是刷标语的好地貌,在这里,村庄前供销社的砖墙上,以前地主老财留下的青砖墙上,靠马路的墙上,都是刷标语的好地方。住在路边的人家,公家会主动免费把这些住户靠大路的那面裂缝纵横的粗糙土墙,涂抹粉刷得像小媳妇的肚皮一样平坦细腻,然后再在上面刷标语。这些老墙上,不同年代的油漆标语石灰浆标语参差不齐相互覆盖又隐约可见,上面刮什么风,墙上就刷什么标语。

河那边的人很了不起,他们能把计划生育的标语也弄得革命豪迈气势逼人,短墙上就刷:‌‌”该扎不扎,见了就抓。‌‌“长墙上就刷:‌‌”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在视察的大干部最可能看到的地方,就刷:‌‌”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有一年秋天,我与小伙伴到河那边的村庄里游荡,那里的院子里喜欢栽柿子树,在秋天里叶子落尽,金黄的柿子挂在光光的树枝上十分诱人。我们也就是想摘伸出院墙的树枝上的柿子,那天下午,我们正沉浸在想做贼的心虚中,突然弄子那头鸡飞狗跳,一群人嚎叫着跑过来,吓得我们赶紧飞奔,两脚生烟地跑到河中央,停下来,感觉心脏都要跑掉了,才发现不是追我们的,他们往另一个岔道上追妇女去了。我们又折回去看热闹,看到被捉的妇女,抓腿的抓腿,抓手的抓手,像抬猪一样往回走,妇女隆起的肚皮,还有裸露的腰,很不雅的露在外面。

河那边的人比河这边的人实在,他们会真按着标语去做。一次,抓计划生育的人来了,大人跑时把门锁了,让两个孩子在里面睡着。计划生育的人见门锁了,以为里面没人,就真‌‌”该流不流,扒房牵牛‌‌“,为图省事,直接把房子推倒,两个孩子砸死了。喜剧的是,后来让这家又生了一胎,作为补偿,是男孩,也就不闹了,后来,也就没人敢把孩子锁家里就逃跑了。

现在,河那边也文雅了,开始接受‌‌”以罚代扎‌‌“的河这边文明方式,罚多罚少就看各自的能量了,九哥的孩子罚了两万,村里有一个单门独户姓伍的,他的第二个孩子叫‌‌”伍万‌”,伍大哥对我说:一定要让伍万考上大学,最好能进官府搞个差事。伍大哥给我说这个理想时,我当时很不严肃的笑了,我想到这个孩子,老师点他名字时,老师学生肯定会打鸡血的笑起来,会认为伍万的父亲是个麻将迷,联想到那场景,我严肃不起来。

九哥不是我亲哥,九哥有亲兄弟九个,那个时候,随便生,鼓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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