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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五类观察:《黑五类忆旧》—邓朴方的贱民岁月

2014年06月16日 综合新闻 ⁄ 共 967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孙天星 转自 纵览中国

邓朴方上八一小学时,学生中流行一种不好的风气——比谁的爸爸官大。谁的爸爸是团长,谁的爸爸是司令,谁的爸爸是将军,诸如此类。邓朴方回忆道:“别人问你爸爸是什么,我说不知道我爸爸是什么,当时觉得好像我们比别人低一等似的。直到五年级,11岁了,才有人悄悄告诉我,你爸爸是财政部长,我说是吗?我上中学的时候,自行车坏了,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我就找我们班主任借钱去买公共汽车票。我们班主任说,他很奇怪,怎么总书记的儿子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1966年,邓朴方上大学四年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很快,邓朴方和姐姐邓林、妹妹邓楠都在各自的学校受到批判和管制。造反派试图从他们身上拿到邓小平的罪证。造反派对邓朴方进行了残酷迫害,把他打成反革命。1968年8月,不堪忍受虐待和凌辱的邓朴方选择了跳楼自杀。
邓朴方说:“自己不愿意说假话,真话也不能说,又希望自己是有人格的,可当时无法保持这种人格。最主要是,如果成为反革命,将来是没有希望的,没有前途的。我就想我到头了,该结束了。现在想来当时太年轻,不是很有弹性。”

邓朴方受伤后被送到北医三院,可因为他反革命的身份,不可能给他做手术。“苏醒过来以后我已心如死灰,生和死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邓朴方胸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觉,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高位截瘫。半年后,造反派把他送到了北京郊外的清河救济院。此时邓小平夫妇已被下放到江西。对于邓朴方来说,这是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邓朴方说:“后来我想,病还是要治治,就摇车子从清河摇到

中南海。摇到中南海西门,我就同门口的战士说,我要见一见领导。

一个战士让我靠边站,把我放到西门斜对面的马路边上,然后把我和三轮车一块儿抬上一辆吉普车,送回救济院了。”

1971年6月,经邓小平多次争取,邓朴方被送到江西。在江西这段日子,邓朴方回忆说:“那个时候我党籍开除了,没有职业,也没有工资,我就修理收音机。妈妈到处搜集收音机来让我修理,可江西那些工人家家都没有收音机。那时候多穷啊!后来我就把家里的照相机拆了,拆了装,装了再拆。”

当时照顾邓朴方的,除了妈妈和奶奶,还有已经69岁的父亲。邓小平虽然是国家领导人,可在文革中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他对此是不是很内疚?邓朴方说:“爸爸自己从来不说这事。我自己觉得我这一生没对不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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