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转自Epoch Times
“望子成龙”一直是中国父母的寄托和期望,但无处不在、渗透教育系统的腐败正让一个个中国家庭和父母从期望变绝望。
《纽约时报》22日发表署名DAN LEVIN的报导表示,腐败从幼儿园开始,已侵蚀中国教育的整个环节;中国家庭眼看着他们对于未来的期望都被出卖给了出价更高者,关系硬的有钱人和没门路的穷人之间的鸿沟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绝望的父母不得不选择送子女去国外接受教育。
报导说,对于中共官员们在政商两界进行的违法违纪行为,普通中国人已经习以为常。北京的教育咨询师李瑁(音译)说,尤其令人失望的还是教育者和学校管理人员的道德缺失。他说:“如果教师们做这种事情,令人失望的程度就大得多,因为我们对他们的期望也高得多。”
腐败从幼儿园开始
据家长和教育人士表示,从入学、进重点班到当干部,几乎什么都有价钱。就连靠近黑板的座位和班长职位都可以用钱来买。
甚至还没开学,这种事情就已经开始,精英学校的入学竞争给学校领导及其关系户创造了一个利润丰厚的副业。
清华大学洁华幼儿园是清华大学的附属幼儿园。每年春天,这所幼儿园会收到潮水般的家长申请。家长们把入读洁华看做孩子将来进入中国顶级高校之一的通道。
按照规定,学校只对清华教职工的孩子开放。但是,据一位幼儿园工作人员称,花大约15万元(约合2.4万美元),就可以让一位清华教授来“支持”一名申请者。
没有关系的家长需要贿赂一连串的人才能让孩子被幼儿园录取。这位工作人员称,“跟学校的关系越疏远,要送的钱越多。这儿送点儿、那儿送点儿,加起来会很多。”
各种名目的择校、共建、赞助费
中共官方宣称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免费的义务教育,现实却往往更加复杂。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缺少关系的父母必须一再为更好的教育机会掏钱,在全中国,类似款项打的是“择校”费的招牌。
尽管自2005年以来,官方禁止收取“择校”费和其它不正当费用,但学校领导和相关政府部门却不断想出各种招数来绕过禁令,让钱流进自己的腰包。
数以百万计的民工来到远离家乡的城市,生活艰辛,对他们而言,这些不合理的费用特别沉重。来自河北的赵华(音译)在北京开了一个小电器店。她说,为了让女儿入读一所北京小学,她被迫给一个银行账户存了4,800美元(约合人民币2.8万元)。
让她大吃一惊的是,她在银行里遇到了区教委的官员,官员们拿着一张学生名单,上面写着每个家庭得付多少钱。他们还让她签了一份文件,表明这笔钱是自愿的“捐款”。她说:“我当然知道这不合法。可你要是不出钱,孩子就上不了学。”
在一些排名靠前的高中,入学考试成绩低的学生可以“买”到关键的几分,把成绩提高到录取分数线以上。在北京的一所精英高中,根据不成文但却众所周知的政策,家长每多交4,800美元,学生就能多得一分。“我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一名15岁的王姓学生说。
最近,中国媒体报导说,要入读著名的北京人大附中,现行的贿赂费用从8万美元到13万美元不等。
政府官员也找到了一个利用这种体制的方式。《21世纪经济报导》称,权势机构及国企经常通过所谓“共建”政策向名校捐款。作为交换,这些机构的员工子女会在录取时获得优势。私有企业也用上了同样的办法,为顶尖学校提供“企业赞助”。
由于有这种腐败现象,中国家庭眼看着他们对于未来的期望都被出卖给了出价更高者,关系硬的有钱人和没门路的穷人之间的鸿沟也越来越大。
教师礼物:代价不菲的竞争
周围都弥漫着金钱才是王道的文化,老师们也常常通过各自的方式来补贴微薄的工资。撰写过教育报导的记者覃里雯称,一些老师不在课堂上向学生讲授课程中的大量关键内容,而是另外开设补习班,鼓励学生上补习班。
覃里雯说:“既然大家都付钱给你,为什么还要免费上课呢?”她表示,想到孩子可能会错过关键内容,或者是惹来老师的忌恨,许多家长都不得不花钱上这些补习课程。
9月的教师节是一个全国性节日。在此期间,各年龄段的所有学生照例都会给老师带来礼物,溜须拍马的文化由此变成了一种代价不菲的竞争。一束花或一个果篮就够了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根据中国新闻媒体的报导,如今许多老师希望收到的是设计师名表、昂贵的茶叶、礼品卡甚至渡假游。一些家长称,在内蒙古,更敢要的老师喜欢收到借记卡,这些借记卡关联的银行账户全年都可以充值。
《上海日报》估计,同十年前相比,这类礼物的价值已经涨了50倍。
在这种贿赂文化中,家境贫困的学生最容易受到伤害。33岁的包红(音译)在北京做家政服务员。她说,去年,有个老师打了她女儿耳光,还说她“笨”。到了春天,这个老师就不再批改她女儿的家庭作业了,后来的一次义务家访也没来。
“我女儿受歧视,就因为我们赚不了多少钱,”包红站在租住的房子外面说。房子是她和丈夫一起租的,她丈夫是一名马路清洁工。
逃离中国
一些家长发现,坚守正直的唯一办法是完全不接受中国的教育。37岁的王萍(音译)在北京经营著一家酒吧。因为对贿赂成风深感厌恶,她决定把儿子送去国外接受教育。她给儿子在艾奥瓦州的一所公立高中报了名。
八月,在和独生子挥手告别时,她潸然泪下。“从孩子生下来开始,中国的教育制度就对他们就不公平,”她说:“我不希望我儿子再和这种制度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