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军转自rfa
周四是六四天安门事件31周年纪念日。多名被视为重点监控对象的异议人士,在六四前夕受到严密监控,甚至被强制旅游。其中,曾因参与“六四”活动被判刑的四川维权人士陈云飞,怀疑因为以高姿态在网上发言,就港区国安法等议题发表评论,被公安带走失联。
六四纪念踏入31周年。上周日(31日)民运人士首次举办全球网上纪念活动,200多名来自中国大陆及海外的人士全程参与线上互动讨论,当中包括四川的陈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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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飞:“中美贸易战硝烟四起,武汉肺炎在全国乃至世界的蔓延,以及香港从‘23条’到‘送中’,再到‘国安法’一波又一波的民怨沸腾,不正说明大陆人没有找到病根,也证明我们八九那时所坚持的主张是正确的,我们没有理由不该以各种公开方式宣传纪念六四。”
这番言论发表后,陈云飞当天从他在成都的寓所被警察带走,到现在仍然失联。好友李金芳表示忧虑。
李金芳:“朋友告诉我,31号晚上到现在还是联系不上他。我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焦急,再给他打电话。这时候他的电话是通的,没有人接。这种情况在自由的情况下是没有发生过。我觉得他在这个敏感时刻被带走,跟这个肯定是有关系的。”
陈云飞在1989年学运期间曾以学生身份在天安门广场参与活动。2015年清明节前夕,他和20多名四川维权人士自发为“六四”死难者扫墓。被以“寻衅滋事”罪判刑4年, 去年才获释。
北京异见人士被全天候监控
北京独立学者高瑜原本准备参与全球线上讨论,但在当局压力下被迫放弃。
资料图片:2016年,六四天安门事件27周年进入倒计时,高瑜探访丁子霖。(高瑜提供/记者乔龙)
资料图片:2016年,六四天安门事件27周年进入倒计时,高瑜探访丁子霖。(高瑜提供/记者乔龙)
高瑜:“往年六四因为没有疫情嘛,我就出去旅游了。可是今年尤其紧张,一个两会一个六四连起来了,所以他们警察的负担也是极为的重,他说,我得拉着你转一圈都成,说每个路口都是警察,香港的‘加强版安全法’(港区国安法)还有美国的制裁比去年30周年也不差。当局极度不自信。”
高瑜在全国两会前夕一直被上岗,临近六四,当局要求她不要在推特发文。
北京维权人士胡佳是另一重点监控对象。他说,就算要出门也不会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
胡佳:“当局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譬如远距离看到我被软禁,所以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安排我)离家,具体去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当然这不是说去外地,而是去北京某个远离市区的城郊吧。每年的这个时候,6月3号晚上8点到6月4号晚上8点,一个24小时的禁食是每年都要做的。如果是在自己家里的话,点燃一个蜡烛,去缅怀一下那些死去的人。”
2020年6月1日,湖南株州维权人士陈思明被当局强制旅游期间,,以”六四”手势自拍。(微信郡图片)
2020年6月1日,湖南株州维权人士陈思明被当局强制旅游期间,,以”六四”手势自拍。(微信郡图片)
两年前六四纪念日前夕,湖南株洲维权人士陈思明以当地公园里一部坦克为背景,拍下悼念六四的照片,引起广泛关注。
今年他被当局严密防范,并派人带他到江西旅游。
陈思明:“就是从湖南到江西庐山旅游,现在准备到黄山旅游。他们警察示意我别讲了。”
强制旅游过程中,警察24小时贴身跟随着陈思明,但他仍然趁对方不留神之际,以“六四”手势自拍并发到了微信群。
受武汉肺炎疫情影响,六四死难者家属组成的“天安门母亲”群体能否集体祭奠仍然是未知数。
图为,2014年4月24日,张先玲在北京向记者展示她儿子王楠的照片。(路透社)
图为,2014年4月24日,张先玲在北京向记者展示她儿子王楠的照片。(路透社)
发起人之一的张先玲,由于疫情关系仍然身在南非,六四当天将无法前往北京市郊的万安公墓拜祭。 她向本台表示,相信当局不会以疫情为由,阻挠祭奠。
张先玲:“我认为政府不会这样不明智,因为疫情我们不能集体都去,但是在规定的人数之下去祭奠,是应该没有问题的,肯定他有规定不能超过几个人,这是因为疫情的关系,我们也能理解。疫情是很正当的藉口,不管是不是藉口,但是很正当。他不提供交通工具我们也可以自己去。”
据了解,公安近日陆续与难属见面,商讨六四当天的安排,据说难属可以乘坐警方的车辆,或者在报备车牌号码后自行开车到公墓,另外,与往年安排不同,所有进入公墓的人都需要登记身份证号码。而“天安门母亲”已准备祭文,悼念在事件中遇难的家人,以及已去世的难属。
记者:高锋 责编:胡力汉 许书婷 网编: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