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翔转自博讯网
乘在苏州市参加“博联社2011年度十大博客颁奖暨成立五周年感恩庆典”活动机会,在当地朋友平兄的陪同下,二十四日上午,我去了苏州市吴中区木渎镇为林昭扫墓。
上午十一时许,车到了灵岩山边,下车后,有村民看到我们拿着花,就问是不是去找林昭的墓地,说可以为我们带路。平兄是苏州人,曾经多次来此扫墓,上山路线非常地熟悉,就说不需要了。但有村妇还是跑到前面领路,还有些村妇就在后面跟着。平兄说,这些人带路是要给钱的。在林昭祭日,带路村民甚至会多达四五十人。我们不好阻止,就让她们前后领路。
在上山的路上,平兄指着树上挂着的电缆线说,只要沿着线路就能找到林昭的墓地。我反问是吗?他告诉我,林昭墓地附近以前装有监控探头,后来才被拆除了,但装探头电杆和电缆还在。
龙岩山墓地很多,因为不是陵园,没人管理,显得很乱,很凄凉。
林照墓地在半山腰,前面领路村妇先到了墓地,随即简单地打扫一般,我问她们,知道林昭是什么人吗?有个老婆婆回答说“是一个好人”。我们给了钱后,她们就下山了。
林昭墓地还放着鲜花,可能最近有人来扫过墓。
平兄告诉我,每年的清明节,特别是林昭祭日会有不少人扫墓,平时也会有人来。
林昭墓右边是她父母合葬墓。当年,林昭因反革命罪被捕一个月后其父服药自杀,母亲则精神失常,后因医院拒绝医治,1975年在上海外滩自杀。
林照墓地不大,是北京大学和苏南新专部份老师同学及她妹妹所立,从墓碑上的简体字来看,可能是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林昭,原名彭令昭,1932年12月16日生,苏州人。林昭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因公开支持北京大学学生张元勋的大字报“是时候了”而被划为右派,后因“阴谋推翻人民民主专政罪,反革命罪”在1960年起被长期关押于上海提篮桥监狱,在狱中她坚持自己的信仰,并书写了二十万字的血书与日记,控诉对她的残酷政治迫害和压迫,表达自己追求人权,自由和平等的信念和追求。1965年5月31日,开庭审判,林昭被判有期徒刑20年。林昭随后血书《判决后的申明》。
她在血书里说:“自从反右以来,对于林昭,为人的门尽管关闭,为狗的门却一直是敞开着的。”“然而我不能,……既然从那臭名远扬的所谓反右运动以来,我已经日益深化地看到了伪善画皮底下之狰狞的罗刹鬼脸,则我断然不能容许自己堕落到甘为暴政奴才的地步。……利害可以商榷,是非断难模糊!”“此生宁坐穿牢底,绝不稍负初愿,稍改初志。”“不怕你们把林昭磨成了粉,我的每一粒骨头渣儿都还是一颗反抗的种子!”“假如上帝需要我成为一个自觉的殉道者,我也只会发自衷心地感激赐予我以这样一份光荣!”她坚定地表示:“我为自己之完整、正直而且干净的生活权利——生存权利而斗争,那永远是无可非议的!谁也没有权利对我说:要求生存就必须套上锁链而忍受终身为奴的耻辱!”“入了这行诚然不免入乡随俗地趟着浑水而无法再保持小知识者的洁癖,但内在的品性修养操守人格必须力持‘出淤泥而不染’!这特别是因为:正如内容与形式一样,目的与方法之间也存在着某种相互制约的关系。高尚的目的根本不需要、更加不可能用卑鄙的方法去达成,只有卑鄙的目的才能够与卑鄙的方法相得益彰地‘配套成龙’!‘配成’一套‘下流的龙’!”
她在血书中表示:“一息尚存,斗就是了!死也无恨,牺牲在早已自许做殉道者的个人来说,正好作为斗争之一个无比光辉的顶点。”“气可鼓而不可泄,只要这股子‘劲儿’存在,不论是处在看来如何优劣悬殊、众寡不敌、乃至几同束手的局面之下,人们也仍旧可以找得到进行斗争的各种方式以及策略——合法、非法、非法中的合法或合法中的非法,等等。”
她在血书中宣告:“假如我是山,我就要立刻倒下来把万恶的凶手埋葬——把他们的骨头都砸成粉浆!假如我是海,我就要立刻咆哮着发出控诉的巨响而掀起滔天的波浪!假如我是火,我就要轰然如爆炸般地延烧开来,使他们淹没在烈焰的汪洋!假如我是铁,我就要把自己化为一柄人世间最最森冷、最最锋利的刀剑,向那些杀不可恕的恶徒送去他所应得的当作惩罚的死亡!”
1966年的5月6日,当北大的五七难友张元勋到上海第一监狱探望林昭时,林昭对他说:“如果有一天允许说话,不要忘记告诉活着的人们:有一个林昭因为太爱他们而被杀掉。”
1968年4月29日,林昭接到改判的死刑判决书,随即在上海龙华被枪决。5月1日,公安人员来到林昭母亲家,索取5分钱子弹费。
1980年8月22日,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撤销之前判决,以精神病为由平反为无罪,并认定该案为冤杀无辜。1980年上海高院再次做出复审,认定以精神病撤销判决不妥,撤销1980年裁定,但仍与之前判决一并撤销,宣布林昭无罪。 _(博讯记者:巴黎动态) (博讯 box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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