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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朝鲜族人权观察:脱北者与中国人权

2021年03月21日 综合新闻 ⁄ 共 2577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吴明春转自博讯网

 据外媒报道,8月12日,中国边防武警在中国和老挝边境抓获12名来自朝鲜的脱北者,大多为二三十岁的年轻女性,包括一名4岁儿童。这些脱北者意志坚决,宁死也不愿回朝鲜,中国政府也罕见地网开一面,把她们全部释放,没有强行送回朝鲜,而是交给了韩国政府。

    各大门户网站纷纷转发这条消息,引来无数网友的感叹和赞誉。“知青记者”就此评论:“释放脱北者,你仅仅做了一件小事,中外批评者就对你叫好一片,说明批评者并非同你过不去;只要抓住人权这个牛鼻子,(政府)就能赢得广泛支持而无需对内强力维稳对外加强军备。”

    “脱北”(朝鲜人逃离朝鲜)始于1995年朝鲜大饥荒时期,一些朝鲜人不甘活活饿死,偷越边境进入中国寻找生路,与1950年代中国爆发的“大逃港”极为类似。

    韩国官方2006年的统计数字显示,滞留在第三国的朝鲜脱北者大约为20万-30万人,其中在中国的至少有10万-15万。2012年,朝鲜人权纪录保存所所长尹黎相称,因中朝两国开始对脱北者进行严格控制,中国境内的脱北者人数迅速下降,约为1.5万人。韩国“北韩人权情报中心”对滞留中国境内的朝鲜人进行了比较详细的摸查,发现其多分布在北京等内陆大城市和大连、青岛、上海等沿海大城市的近郊。他们中一部分选择群居而生,另外一部分寄宿于中国人家庭,后者中女性比例高达61.5%,男性比例为41.7%。女性以20-39岁的年轻人居多,她们多与当地的农村大龄青年、丧偶独身和残疾未婚男性存有事实性婚姻关系。

    伊美众森总裁夏河透露:“十几年前我堂哥在延吉当兵,见当地有太多朝鲜偷渡来的女人卖淫,几十元一次,钱还落不到她们手里而是交给收留她们的中国人手上。她们的收入就是有饭吃。若买回家2000一位。也有被举报又逮回朝鲜的,无一生还且大多被株九族酷刑至死。请施舍一点善给这群出生在地狱的弱者。”

    2004年,描述脱北者苦难的纪录片《汉城列车》(Seoul Train),猛烈抨击了朝鲜暴政和助纣为虐的北京当局,金光哲一家人的遭遇尤其震撼人心。2002年5月8日,金光哲与母亲、弟弟、妻子、女儿等5名脱北者,冒死闯入日本驻沈阳领事馆,被中国武警强行拉出、带走。在武警的拉扯中,大人抱着小孩韩美翻滚的画面,以及年仅两岁的韩美凄惶无助的模样,经日本各大电视台滚动播出,日本及国际社会大为震怒。日本《读卖新闻》对国内3000名公众进行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不信任中国”的达到55.3%。

    日本内阁官房长官福田康夫说,从电视画面来看,这5名朝鲜人都已经进入了领事馆的大门,后来被中国警察强行带走,中国擅自闯入日本领事馆违反了《维也纳公约》,要求中方把这几名朝鲜人交还日方处理。根据《维也纳公约》,外国大使馆和领事馆属于外国领地,东道国人员在没有征得同意的情况下不得擅自进入外国领地。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也对中方的行为提出抗议,并指示外务省派遣高级官员前往北京进行交涉。在国际舆论的强大压力下,北京被迫妥协,2002年5月23日,金光哲一家经菲律宾抵达韩国。

    《汉城列车》表现的另外19名脱北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和其他被中国警方抓捕的脱北者一样,他们均被强制遣返。2002年4月24日,《朝鲜日报》发表《100多名逃北者被铁丝穿鼻押回北韩》:在中国图们,有美国人亲眼目睹了100多名逃北者的鼻子被铁环穿着,手掌被铁丝穿透,而北韩保安人员又将穿鼻铁丝一一拴在卡车上。有网友透露:“朝鲜难民被遣送回去后,一过图们江的国境大桥,就被朝鲜边防军牵走,男的用铁丝穿过鼻子拉走,就像农民田间牵牛鼻子一样!女的则使用铁丝穿过耳朵牵走,搞得满脸鲜血淋漓。”

    北京一向“反对将非法入境朝鲜人问题国际化、政治化”。然而,任何人都不是孤岛,人与动物的一大区别就是对同类的苦难感同身受;人权问题本是政治问题,且早已国际化、应当国际化。2002年3月,25名朝鲜脱北者闯入西班牙驻华使馆,要求得到难民地位和前往韩国。此事件使脱北者问题成为当年欧盟首脑会议的一个重要议题。朝鲜2004年修订刑法,逃北者以“叛国罪”论处,轻则关进集中营,重则枪毙。2012年2月,韩国公开呼吁中国停止把脱北者遣返回朝鲜,媒体评论,这是韩国政府为了向中国施压首次公开将脱北者问题摆在桌面上。

    2013年10月,联合国北韩人权调查委员会委员、联合国朝鲜人权状况特别报告员达鲁斯曼在书面汇报中说:“今年截至9月逃到韩国的脱北者有1041人,比去年(1509人)和前年(2706人)大幅减少。据推测,这可能与最近(中国)加强边境控制和强制遣返有关。”

    2014年2月17日,联合国北韩人权调查委员会发布长达372页的最终报告,呼吁中国“无论出于什么动机都不能将脱北者强行遣送回北韩”,报告列举了朝鲜侵犯粮食权、生命权、言论自由、移动自由、收容所中的侵犯人权、刑讯逼供和非人待遇,肆意囚禁,歧视,包括绑架外国公民的强制失踪等9个领域的侵犯人权事例,同时包括有关证言和统计数据。

    7月底,中国政府将在青岛和昆明等地被捕的27名脱北者全部遣返回朝鲜。为何这次网开一面,释放12名脱北者?

    8月8日,奥巴马接受《纽约时报》专访,谈到伊拉克问题时,认为30年来中国一直在“搭便车”,暗批中国在伊拉克获取石油利益,却没有为国际和平和人权问题作出应有的贡献。应该说,美国总统的言论代表了国际社会的普遍看法。

    习近平访韩、冷淡朝鲜、停止向朝鲜出口石油,似有摆脱朝鲜这一负资产的迹象。在脱北者问题上饱受联合国、欧美日韩舆论压力的情况下,一直在“搭便车”的北京,对损人不利己的强制遣返脱北者似乎有了某种反省。

    中国大陆网络管控之严格众所周知,然而,释放12名脱北者的新闻及网民评论畅通无阻,对北京多有批评的《汉城列车》可以下载、观看,表明体制内部对于脱北者的态度并非铁板一块。

    脱北者问题的最终解决,离不开中国人权的进步。只有人权进步,北京才会认识到脱北者不仅仅是非法入境者,而是理应受到人道待遇的“政治难民”;也只有中国人权状况得到实质性的改善,北京才能够真正理解、同情脱北者的苦难,像美国(2004年通过《朝鲜人权法》)、日本(2006年通过《朝鲜人权法案》)一样制定相关法律,帮助那些用脚投票的朝鲜人寻求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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