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强转自维权网
河南省新蔡县涧头乡杨庄村26岁农妇杨春芳,输血感染艾滋病毒,因医院一直不认错,十多年来每逢“国际艾滋病日”就上访,但都被截访。在有冤无处申的情况下,因病痛难忍,特别是严重的社会岐视,令风华正茂的小女子抬不起头,为了寻求解脱,竟在猪圈上吊自杀。杨春芳感染艾滋病后又传染给丈夫,丈夫因得不到治疗病入膏肓,自杀的妻子尸骨未寒,也紧随其后去了西天。根据国际惯例,凡是给患者输血感染艾滋病毒,都无一例外追究责任直至刑责。可是河南省不制裁河南血祸元凶,却把板子打在受害者身上。卖血和输血感染艾滋病毒的几十万受害者无论怎么告状,没有一例打赢官司,而河南血祸责任人却被带病提拔赏给“顶戴花翎”。
杨春芳因农药中毒住院祸从天降
1993年,杨春芳因喷撒农药防护不当,出现恶心、呕吐、头晕以及皮肤瘙痒和红肿等中毒症状,立即到新蔡县人民医院救治。其处置原则,在服解毒药的同时,用清水或肥皂水清洗皮肤就可以了,如果胃肠不适还可洗胃、摧吐和导泻,完全不必输血。但医院却反复动员她输血不可,说这样恢复快,就这样两次被输了从“血头”那里买来的至少四袋血。出院回家不久,就出现发烧、拉肚子、全身起疱疹等如同艾滋病一样的症状。于是到县医院找原来的大夫就医。大夫说这是感冒发烧闹的,随即给开了治疗感冒的解热镇痛药回家治疗。但经过几个月的服药,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治越重。再去县医院求治,仍坚持原来的诊断,继续以感冒发烧治疗持续七八年之久。
那时的河南省,由政府发动的全民卖血运动正如火如荼进行中,医院为了创收,除了开办血站动员农民卖血外,另一个手段则凡是住院不论需要与否,都被要求输血,将此当成创收的摇钱树。而给杨春芳输的从“血头”那里买来的血,都是血站不做艾滋病毒检测,存在严重交叉感染的污血,很难避免不被感染。而后来杨春芳发生的久治不愈的“感冒”,完全证实了这一点。还应指出的是,在给杨春芳当感冒治疗的年代,正是河南省艾滋病高发期,县医院对输血后出现发烧、拉肚子等症状,首先应想到是不是艾滋病,应毫不迟疑地做艾滋病毒检测,进行“排他法”的鉴别诊断,以防“误诊误治”做到“早发现早治疗”。可是本应这样做却被“偷工减料”,因而发生了完全可以避免不该发生的重大事故,为杨春芳埋下了遗患无穷的祸根。
“误诊误治”把杨春芳推向死亡边缘
于李长春执政河南省的1990年代初中期和后来于李克强执政河南省的1990年代后期至2000年代初,河南省成千上万卖血和输血者,纷纷出现和杨春芳感冒发烧同样的症状,经抽血检测均被证实感染了艾滋病毒。在此启发下,杨春芳也到县卫生防疫站做血检,检测结果表明,她早在10年前就患艾滋病了。恶噩传来一下子把她吓傻不知所措。随即去县医院讨说法,并要求索取病历,追究无辜感染艾滋病毒的责任,但遭到被政府保护的县医院蛮横拒绝,死不承认给杨春芳输过血,当然更不给病历了。无奈,杨春芳从此走上上访路。如果有一个单位能接访,排除感冒,并不失时机地亡羊补牢进行抗艾滋病毒治疗,也犹未为晚,可是无论到省会郑州还是到北京卫生部、民政部和国家信访局,都把她定性为 “非法上访”和“寻衅滋事”被遣送回乡。
多年来一直当成感冒发烧治疗的杨春芳,任凭艾滋病毒疯狂复制,但因她既无力抗击艾滋这个“病魔”的吞噬,更无力抵御死不认帐而又百般截访这个“人魔”的无情打压,身体每况愈下,一个小鸟依人曾经美丽如花的杨春芳,此时已瘦得皮包骨,病情濒危进入了人生倒计时。
被死神紧抓不放杨春芳在难以想象之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被输血感染艾滋病毒后的10多年间,尽管病痛难忍,但她都咬牙挺住,而真正令杨春芳挺不住的症结,并非艾滋病魔,而是比它更凶险令她难以跨越的一道坎,则是猛于虎的社会岐视。特别是“只有不三不四”的女人才得艾滋病的闲言碎语,将一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的杨春芳,羞辱得无地自容被彻底击垮,深受压抑又无处申冤的她,为表明洁白无暇,决心以死一洗不白之冤。但担心走绝路露出蛛丝马迹“功亏一篑”,吃尽苦头的杨春芳,于2008年3月的一天,就是最有想象力的思想家,也不会想到她会以极其悲苦的方式,既没有选择门楣,也没有选择歪脖树,撇下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丈夫,趁家人熟睡不备,在黑糊糊、臭烘烘龌龊不堪的猪圈佝偻着身子上吊自杀了,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