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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中共腐败统治观察: 《黑龙江晨报》作为新中国首份晨报被绞杀

2019年10月18日 综合新闻 ⁄ 共 3212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金成文转自博讯网

    《黑龙江晨报》,作为新中国首份晨报,曾经如日中天,其借力于邓小平南下改革春风,创刊于1992年10月24日(时称《东方晨报》)。她以犀利精辟的文字、深刻敏锐的观点、服务社会的立场、以及服务型强、多年坚持批评报道,赢得黑龙江省内外民众的喜爱,在报界独树一帜,在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大庆等拥有读者50余万。

    但是,随着当地政府对其态度由热变冷、以及地方政府和媒体同行紧密媾和,加之打压言论自由、新媒体冲击,令该报首当其冲被打压,今年终于走到尽头,员工被迫死走逃亡,甚至有的沦为官方敏感头疼的上访户,成为自己曾经鼓与呼的对立面,他们以自身体验来呼吁新闻自由,并通过各种渠道发声。

    26年风风雨雨地以犀利笔锋坚守新闻价值:

    《晨报》前记者汪巍(化名)告诉记者,首批《晨报》人佟堃、白永利,在创刊初期,用手中暂借的5000元钱起家。当时没有编辑记者,他们请来新闻界的五位老同志,借余热发光;没有办公室,他们借来四个房间,借地生报。

    就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晨报》人坚守职业操守,用新闻理想武装自己,坚持为民发声,为历史真实记录,与官商集团多次交锋,节节胜利,不断提升威望。

    当一名国企的技术人员跳槽成了被告,《晨报》的声音便传递到社会:《赵鸿,该不该走?》、《人才应该属于谁?》,从而引发社会各界对新形势下人才合理流动的思考;

    当哈尔滨市儿童公园将晨练老人拒于门外,《晨报》报道出《儿童公园不该拒晨练老人于门外》等13篇,曝光了政府公共服务的官僚主义;

    当无数年轻父母为接送孩子而烦恼时,《晨报》连续发表记者调查《一个家长的苦恼》,把这个中国特色的老问题摆到桌面上;······

    多年来,《晨报》的调查报道多次引起黑龙江党政主要领导的关注,省委书记、省长、副书记、宣传部长多人先后肯定《晨报》:“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发挥舆论监督作用,坚持不懈,净化社会空气”;原省长宋法棠也曾多次在《晨报》内部参考上做出批示,责令相关部门督办《晨报》曝光的问题。

    与《南都》合作准备腾飞之时被黑龙江上下合力绞杀:

    但是,这样的辉煌很快不在,黑龙江党政领导的官话也随着他们的行动被匆匆打脸。

    刺耳的批评得罪了当地的政治大佬,《黑龙江晨报》迅速变成了一些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竞争对手闻风而动,借机下手,在2010年终于等来了大开杀戒时机。

    2010年,经多次接洽,《黑龙江晨报》准备做出报业历史上的重大决策,并和《南方都市报》跨地区开展媒体业务合作,双方都希望这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既造福黑龙江广大读者,也有裨益于黑龙江媒体生态的改善。

    何况《南方都市报》曾是南方系新闻圈的龙头老大,在大陆新闻业艰难地杀出了一条新闻自由之路,并有在多省开展报业收购的成功案例,即使2001年深圳政府封杀《南方都市报》,诡计也未得逞。

    但是,就在双方即将落实成功议定之时,却被官商联手阻却,引起业内热议。

    黑龙江省报集团还安排员工和退休干部到省委缠访,目的就为抵制《南都》收购《晨报》。

    记者辗转获得了十年前在南方系和黑龙江新闻圈疯传的《晨报》封杀文件,来之不易,这是一份领导新年讲话稿。讲话篇幅较长,或许占用读者很多时间,但记者认为有必要全文摘录这份讲话,让大家有机会认知经济低迷、人才流失的东北政治生态是否被妖魔化?请看以下内容:

    今天我(黑龙江日报时任社长杨殿军 编者注)主要通报一下黑龙江晨报(以下称“晨报”,原文注)的情况,希望大家会后要认真传达。

    一、黑龙江晨报由出版集团整体划转到黑龙江日报报业集团,包含人员、债务和资产;二、省报集团立即组成工作组进行接收工作;三、出版集团全力配合接收工作,不得在接收过程中出现任何问题;四、由新闻出版局做好变更产权等手续工作。

    一段时间以来就“南都”问题,黑龙江日报报业集团多次向省委反映,反对“南都”进入黑龙江,省委同意了省报的意见,为避免不必要的冲击,晨报及出版集团所属的远东时报均不允许与“南都”合作,晨报划到省报集团后也不能与“南都”合作。这不仅仅是市场竞争的问题,而是省委从更高层次看待“南都”进入的问题。晨报进入省报集团会给省报带来发展的压力,省委十分理解,将通过报刊改革等政策和措施加以解决。

    向省委反映这个问题,是从政治上考虑的,因为“南都”进入黑龙江,将彻底改变黑龙江报业的结构,改变我们的媒体生态,同时会给我省各个方面带来不可预见的影响。

    晨报的报道文字比较犀利,观点敏锐,服务意识强,是一张不错的报纸。有人说,晨报进入我们集团后,我们会消灭它。但我要说,消灭一个晨报并不能壮大生活报(记者注:黑龙江省报集团的一家子报,《晨报》主要竞争对手。),但是如果我们集团内有一个有实力的晨报,肯定是生活报最好的战友。因为现在黑龙江都市报市场竞争并不充分,正因为不充分,有人才想进来,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用生活报和晨报填满这个市场?我们反对引进南都,但我们不反对任何省外报纸进入黑龙江。所以,这时候我们要有一个强大的都市报阵营。办好晨报也是集团下步必须做的事情。

    以上内容,显示《晨报》明明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地方保护、打压新闻自由,但是渺小的《晨报》个体,无力回天。

    时任黑龙江省委书记吉炳轩,长期在中宣部系统任职,具有较强的政治影响力。据《晨报》原职工透露,并经黑龙江省报集团内部人士证实,吉炳轩(现任职全国人大)从中“大力帮忙”,满足了黑龙江报业的所谓诉求,使多年来所向披靡的《南都》在寒冷的黑土地折戟滑铁卢。

    勉强维持难逃一死的媒体人成了上访户:

    2011年,黑龙江日报集团安排张晓琳(女)和兰继业等人负责接手《晨报》全面业务,工作组开展工作后,大有土改工作组架势。《晨报》在“后妈”的严管下,随时面临家暴风险,其实早该料到。

    黑龙江晨报前员工李立华(化名)告诉记者,原团中央书记陆昊任职黑龙江省长期间,看到《晨报》关于机关食堂铺张浪费的报道,未像前任们那样肯定报道并批示严查党政机关,而是严厉批评《晨报》对机关作风的批评报道。

    于是,《黑龙江日报》时任领导杨殿军,随即传达指令,严肃追究《晨报》相关人员的责任。

    随后几任黑龙江报业领导以打造服务型晨报的名义,将《晨报》的隼喙逐渐磨平,直到掰碎。

    最后,导致《黑龙江晨报》从2018年1月起,由周7刊变更为周5刊,1月18号起每周六、周日不再出版,转型为文摘类报纸,批评报道荡然无存。这样的节奏,还是让上层大佬按奈不住,直到2019年1月1日被迫停刊,他们才高枕无忧。

    《晨报》停刊后,黑龙江日报集团——这个“后妈”便开始了人员和财产的收尾工作。八年前网传讲话中,杨殿军信誓旦旦的许诺转瞬间化为乌有。

    而且,常年拖欠《晨报》前记者汪巍(化名)、史虫工(化名)、李立华(化名)等人工资,他们持续信访,黑龙江日报集团领导袁晓光看到单位门口的上访户——曾经的《晨报》记者、自己的下属,大吼一声:“爱咋咋地”,不管不问、拂袖而去。

    然而,却有事业编制的官僚和员工端着茶水换了屋子,聘用制员工得到所谓的补偿后土豆搬家,有的工作20多年,换来的却是最低工资基数的补偿金。

    《晨报》辛苦经营攒下的唯一大资产就是当年建的办公楼,最后清算时也被低价评估进行了所谓的抵债处理。

    虽有个别解聘员工被黑龙江日报集团其他子报皇恩浩荡般接收,但大多浪荡江湖,走上当年大陆下岗职工自谋职业之路。(记者按:用当下政治流行词,应该说自主创业更安全),请看2018年《黑龙江晨报》裁员补偿表(当年的哈尔滨最低工资1680元)。

    《晨报》成立十年之际,还高调庆祝。不想26载,因无新闻自由,一名血气方刚的有志青年如此意外身亡,倒在了那弯弯曲曲的小路旁,呛死在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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