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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外劳观察:当代华工下南洋:看见新加坡的华裔客工(宋家瑜)

2019年02月13日 综合新闻 ⁄ 共 1378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丁志辉转自自由亚洲电台
19世纪殖民者登陆新加坡,招收大量来自中国沿海的劳工。百年后的现在,当代华工仍以不同形式存在于新加坡社会,在那里被统称为“客工”。这些从中国来到赤道的劳工,长期与家乡的亲人分隔两地,有人住在隐身组屋区的非法客工宿舍,也有人因迟迟无法通过永久居留申请而感到茫然。

新加坡的小国奇迹常为人称道,台湾也不时传出向新加坡借镜之声。然而,新加坡小国奇迹的背后,却是由无数个无法安家落户、被隔离在当地社会之外的廉价劳动力所支撑。事实上,光是2017年,海外移工汇回中国的汇款就高达六百四十亿美元,是全球海外移工汇款第二多的国家……

1.jpg.png新加坡街头为中国劳工贴出的中文租屋广告(宋家瑜拍摄)

去年夏天某个夜晚,我在新加坡的合法红灯区芽笼等公车,站牌旁油漆斑驳又黏满广告的柱子,在干净整齐的星国格外吸引目光。靠近一看,柱子上贴满简体中文写的租屋资讯,“6–8人房、床位、包无线网、可报地址”,裁成条状的联络电话随空气隐隐震动,好似在招唤找房的租客赶快撕下。

“新加坡的租屋网站这么多,怎么还有人用这么老套的方式贴广告、找房子?”我提出疑问。

“都是贴给中国工人看的啊。”一起等车的新加坡友人告诉我。

到哪都能遇到中国人。在旁边等公车的本地大哥听见我们聊天,忍不住出言附和两句。

如同柱子上那些被撕掉后又会迅速贴上的租屋广告,一批批中国劳工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补齐新加坡匮乏的基层劳动力,赚取低于当地水准的薪资,同时被隔离于当地社会之外。他们就像社会的伏流,在地底下潺潺流动,供给土地滋润和养分,不被看见,但未曾消失。

2.jpg.png牛车水余东旋街的华工苦力造型装置(宋家瑜拍摄)

移动的中国劳工

今年53岁、来自江苏的双胞胎兄弟,在2001年通过“劳务合作”的途径进入新加坡的中国企业中建南洋担任建筑工。对他们而言,从家乡飞越两千哩到赤道挣钱不算太稀奇的事,“来新加坡工作就跟去新疆工作一样,都是每年回去一次,”哥哥说。“差别只是来这里要坐飞机。”弟弟在一旁补充。他们回忆,当时也有中国劳工到以色列、科威特、安哥拉、阿尔及利亚等国家。听说去到中东的劳工要被贴号码,诶,好像犯人啊,兄弟俩说着一起皱了眉头。

长期在海外的他们,时间的定向感由一连串数字所组成。2001年正逢911事件,新币兑人民币跌到4.6,不好。中美贸易战,新币兑人民币破5,还不错。有时人民币升值,国民理应振奋,但对时常汇款回乡对跨国移工而言,心情真是五味杂陈。或许世界各地的中国移工都和这对兄弟一样关注汇率波动,因为光是2017年,海外移工汇回中国的汇款就高达640亿美元,是全球海外移工汇款第二多的国家。

如今,兄弟俩在新加坡工作迈入第17年,对星国的物价了若指掌,不像刚来的时候,买东西都会在脑袋自动换算这在中国只要多少钱,但两人依然每月固定到华人聚集的牛车水汇款回乡,或许是本能地认为,所有赚到的薪水都会在中国花用,即便他们一年当中只回去中国几天。

聊着聊着,哥哥的咖啡已经喝干,弟弟朝巴刹安娣喊出一串“Kopi O Siew Dai”(黑咖啡少糖),口音是地道的Singlish,热咖啡上桌,他们像本地人一样喝之前先拿起小汤匙轻轻搅拌。身体记忆赤道的一切,脑海里想像的生活画面,背景定格在江苏的家。

客居他乡的中国移工,就像移植嫁接的枝桠,在水土不服的异地努力向上伸展,根却始终扎在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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