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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反右斗争观察:指鹿为马 “奇文”再赏

2018年12月10日 综合新闻 ⁄ 共 1438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黄宇翔转自博讯网

清朝的文字狱是有名的,有一个例子,翰林院院士徐骏的诗集里被查出有这样的两句诗句:“清风不识字,何事乱翻书”、“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于是雍正暴君认为这是存心诽谤,照大不敬律斩立决.文人清谈遭祸,这是清朝,是历史.
1957年5月,学校号召鸣放,我为了响应号召,写了一篇小小的稿子,题目叫做《教条主义束缚着我们的思想》,投到了学校校刊的稿箱里面,很快在6月1日的<船院整风简报>登了出来,因而闯下了大祸.为这个稿子,我划上了右派,度过了二十多年的右派生涯.1979年1月19日交大党委给我的“改正结论”(第一版)里写道:“当时划为右派的主要依据是:在整风鸣放期间写了一篇文章《教条主义束缚着我们的思想》(此文发表在1957年6月1日交大整风简报上)。”
58年元月的反右补课当中,在新上院600号组织了船制二12个班对我的批判大会上,我们年级的反右领导小组的领导、马列教员赵灵芝先生亲自带头发言,下结论说我的这篇文章是“恶毒攻击社会主义”、“打着反对教条主义的幌子反对马列主义”,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说“打倒教条主义,解放我们的思想”是“反动口号”、是“反革命口号”……
白纸黑字,大家要指鹿为马,我除了挨斗和检查的份,能说些什么呢?但是,使我意外感到伤心的是先生对于毛糙幼稚的学生为什么要如此苛刻和无情呢?虽然是历史,回忆也很痛苦。经过了四十多年以后,终于找到了那篇文章的原文,文章幼稚可笑却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当时才20岁啊,但是是不是那么严重,更是显而易见的了。我愿意拿出来让大家“奇文再欣赏”,“疑义与相析”。现原样抄录于下,连标点和错别字也照原样:
“ 教条主义束缚着我们的思想
54年我读中学时,当人口普查公布数字为六亿多,同学们争看报纸,高兴若狂时,我因为说出了“中国人口这么多不一定是好的”的看法,后来被支部书记找去个别谈话,不由分说,给了我一个“思想问题”,还要检查检查。其实,这看法并未“超过时代”,只不过在教条主义的浓雾下不让你有自己的见解吧了。
还有的同学喜欢探讨哲学问题,对“时间”“空间”认为难以想象等等,有一位同学说“共产主义以后的人类是不是再会回到原始社会”?于是,被简单地列为“历史循环论”“不可知论”而开会批判……。
青年人的好思索原是特点,不免出偏差也是特点。可惜的是,几年来教条主义在渐渐地使青年的思想陷于僵化,(这一点,青年以外的许多人是不太了解的。)奇形怪状的帽子在我们头上搬来搬去,使人说话会前怕狼后怕虎,对问题发表意见总是方圆两可,这怎能算是好风气呢?而有的同学谈论问题,只限于知交好友,才能开诚相见,坦然交谈,这不是太不自然了嘛?
学院的政治课堂讨论,基本上近似于“背书竞赛场”,也许这就是帮助不太大的原因吧?马列主义考试,教师宣布过,论点错误就要不及格,看来好象无瑕可击,但是怎样又能保证论点“正确”呢?除非默写条文,要是自己发挥,那就毫无把握可言了。这点又没有交代清楚。我想这样做,试卷上一定不会有什么心得和创见,那么仍然很难摆脱学习政治的教条主义的,虽然不一定每个人去创造一种学说。
这不过是一些联想到的事情,我始终认为,教条主义磨平了青年的棱角,束缚了人们思想的事实是可怕的。所以我要为自己年轻辈小鸣一下,打倒教条主义,解放我们的思想。 -原载交大《船院整风简报》第一期,1957年6月1日 ”
我本人在2004年6月重读原文之后,写下了重读有感的打油诗:“小鸣不惊人,一下二十年;原来人间事,随处是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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