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反五反”运动中,133,760人非正常死亡或伤残,但是真实数字远远不止这些。图为“三反五反”时期广州某药房老板被店员斗争。(网路图片)
西南中国暴政观察员瞿成松转禁闻网:“三反五反”运动是1951年中共政府开展的一场政治运动。“三反”是指在国家机关和企业中进行“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五反”是指在私营企业中进行“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偷工减料”、“反盗骗国家财产”、“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
无论是“三反”所反的“三害”(贪污、浪费、官僚主义)还是“五反”所反的“五毒”(行贿、偷税漏税、盗骗国家财产、偷工减料、盗窃经济情报),从字面上讲,都属于任何社会都会加以鄙视的失德和犯罪行为。
在任何时候和场合,对这样的行为进行谴责批判甚至惩处,在一般民众眼里,都具有充分的合法合理性。对此类行为加以惩处本是常态,但是中共惯用搞运动来整人并达到使人恐惧并顺从的目的。
由于运动宣传从字面上就使工商业主处在不道德及非法的位置上,不仅便于动员群众,而且使斗争物件在道义上丧失了任何抵抗的可能,只能任其处置。在整个运动期间,虽然斗争物件自杀、甚至全家自杀的事件在各地都有,但没有听说有过反抗行为,也无力反抗。
中共搞“三反”的主要目标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前中国国民党党员及无党派官员。“五反”运动始于1952年1月,其主要目标为国内的资本家。
中共先搞“三反”的目的主要是要从这些官员口中拿到与资本家交往的证据,然后很快转入“五反”,也就是说整资本家才是目的,既可从资本家身上搜刮钱财,使其恐惧,又可打掉其尊严,为后来工商改造(公私合营)的掠夺铺路。即“三反”是“五反”的开胃菜而已。
“三反五反”运动的波及者
“五反”运动,使当时留在大陆的所有资本家在劫难逃。政府打着“反偷税漏税”,强制资本家补交税款,有些从光绪年间上海开埠算起缴纳,这样资本家倾家荡产也交不起“税”,只好一死了之。
其实当时政策上并没有逼工商界人士去死,一时还留着这些人“生蛋”。当时报纸连编累牍重点报导工商界的罪行,这些“奸商”的滔天大罪,言之凿凿,闻者发指,只要五反中有油水可榨,就先送他一项重罪,再发动工人去斗争,要他自动自觉地把钱拿出来。可是很多人实在受不了凶残的斗争,为维护尊严,宁可走上绝路。
自2月中旬起,各地即噩耗频传。仅上海一处,自杀、中风、与发神经病者,即不下万人。医院是最忙碌的单位,内科、外科抢救自杀者的工作量最大,接诊中风、神经病人成了急诊大夫们最大的任务。
自杀方式,以跳楼、投江、触电、吊颈者为最多,毒烈药品,尤其是安眠药片,早已禁止售卖,故欲求安卧而死,也不可能。马路之上,常见有人自高楼跳下死亡,据说,当时上海高楼两侧无人敢走,怕突然被上面跳下来的人压死。跳江的死者更倒楣,不见尸首就会被说成去了香港,家属还会继续遭到逼迫,所以只好选择其他死亡方式,让中共看见尸体也好死了心。
当地棺材店一扫而空,中共为节约木料,以“反浪费”为名,禁止添制棺木,遂大开火葬场,也时时爆满。
自杀者的遗书有一个普遍特点,为了死后不给家庭找麻烦,总是痛骂自己一顿,然后再歌颂人民政府的“德政”。
上海从1952年1月25日至4月1日的不完全统计,因运动而自杀者就达到了876人,平均每天的自杀人数几乎都在10人以上,其中有很多资本家是全家数口一起自杀。
当时的上海市长陈毅,每天晚上在沙发上端一杯清茶听汇报,悠闲地问:“今天又有多少空降兵?”,实际上就是问——今天又有多少商人、资本家跳楼自杀。
中国航运大王卢作孚被“运动”后,于2月8日吞服安眠药自杀。
冠生园创始人冼冠生于1952年4月被围困在办公室里两天后,跳楼自杀。
与此对比,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创办者陈光甫1949年后先到香港观望中国政局的发展,后明确拒绝共产党的北上邀请,确定留在香港经营在香港的上海商业银行,后定居台湾,得以保全财产和善终。
三反五反的“成果”及死亡人数
据统计,到1952年10月“五反运动”结束,查补的“五毒帐”达30多亿元,而朝鲜战争(“抗美援朝”)就花费了战费62亿元,也欠下了苏联30亿的军火债。
据1996年,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等四个部门合编的《建国以来历史政治运动事实》的资料,在“三反五反”中,有32万3千1百余人被逮捕,2万余人被判死刑,280余人自杀或失踪——中共的资料本来就有很大的选择性,上海自杀的资本家都比这多得多。
有人认为在三反、五反运动中死亡人数在25万以上,但从官方查不到具体的死亡数字。
根据后来有些学者的统计,“三反五反”运动中,133,760人非正常死亡或伤残(《南方都市报》)(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建国以来历史政治运动事实》),但是真实数字远远不止这些。
所谓非正常死亡,指被迫自杀,在斗争会上、刑讯逼供中被打死,或在监狱、劳改中折磨致死。
“五反”后经济变化
1952年发动的“五反”运动,摧毁了企业家们的信心,在巨大的政治、经济压力下,很多人都不想继续经营下去。1953年“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后,毛泽东决心要让“资本主义绝种,小生产也绝种”。
在天津,自“三反五反”以来,商业批发减少一半,运输减少四成,银根紧,市场交易不畅,粮食成交下降达一半,生产下降,税收减少三、四成。天津市委在给中央的报告里诉苦道:“一部分直接受到影响的劳动人民已在叫苦。如不采取措施,经济上的萎缩现象还要发展,时间过长,则元气损伤过大。”重庆一些工厂商店歇业停工,钢铁、机器、建筑、卷烟、针织等业目前均极度困难,生产停顿,累计有两万工人失业。西南局书记邓小平向中共中央发去措辞严厉的电报,指出重庆很多市民已陷入无粮缺食之境地,开始对“三反五反”运动表示不满。而上海“三反五反”以来,失业工人增至十三万人,比1950年初经济形势最糟时还严重。事实上,直到1952年底,因运动导致的经济形势恶化尚未好转。中共喜欢搞杀鸡取卵,三反打贪污得到退赔和“五反”得到的退补,还不够堵运动造成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