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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民主党人关注:赵昕:神行中国的民主斗士吴义龙

2017年12月09日 综合新闻 ⁄ 共 6373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戈秀芬转自博讯网

今年六月二十五日,北京的十多位民运朋友一起到怀柔百泉山郊游。时值中国民主党组党七周年纪念日,尽情山水自由自在之余,也不禁十分思念正在监狱内受苦受难的同道难友,尤其是中国民主党的许多核心骨干:吴义龙,刘贤斌,何德普,祝正明,毛庆祥,朱虞夫,高洪明,秦永敏等等。其中刘贤斌百炼成钢,何德普独立撑天,秦永敏老而弥坚,都已经为人们所熟悉。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被亲历19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历史的民运朋友们亲切地称呼为“民运的神行太保”的吴义龙先生,却很少有人提及,以至于对于他在19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中所作出的无人可以替代的巨大贡献,直到现在也甚至不为民运朋友所知悉,这就实在愧对入狱已经六年多的吴义龙先生。作为中国民主党北京筹委会的创始联络人之一,赵昕有责任把我所知道的吴义龙先生的一些伟岸事迹,写出来与朋友们分享。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王有才,98年中国民主党公开组党可能就不会发生;但是如果没有吴义龙,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就不会成其为全国性的运动,并奠定一个全国统一的反对党的基础。

吴义龙出生于1964年5月1日,祖籍安徽桐城, 1991年毕业于安徽大学中文系,系八九民主运动时的学运骨干。 1996年进入浙江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在读研期间组织社会问题沙龙。 1998年3月酝酿筹备“杭州三联读书会”,5月成立后,每两周举办一次读书会活动,讨论社会现实问题,吴义龙并亲自主编读书会会刊《读书人》杂志,为此多次被国家安全部门拘传或传讯。正是通过读书会,吴义龙和王有才相互认识了,并就中国社会转型问题进行了范围广泛的讨论,达成了“中国的民主运动还是需要政党政治,但是中国的事情也需要逐步地推进,应该通过“合法、公开”的方式,以法律途径去申请注册竞争性政党”这样的共识。

1998年6月上旬,吴义龙邀约王有才等商讨成立中国民主党的形势问题;中旬,与王有才、祝正明在杭州大学讨论一些具体的细节和安排,正式确立创建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有关事宜。6月24日晚上王有才、吴义龙、祝正明、王东海、林辉开会讨论,决定利用6月25日美国总统克林顿到中国访问的机会去申请注册,同时把有关资料向国际媒体以及国外的一些机构和个人传播。当时,考虑到这件事情有很大的危险性,商定由王有才、王东海、林辉三人“老、中、青结合”,出面前往注册,由吴义龙与祝正明负责主持二线工作,并确定了中国民主党的四大行动原则:“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可以这样说,正是王有才在这天晚上作出“由吴义龙与祝正明负责主持二线工作”的英明决定,用人得当,所托可靠,才在极为艰难的重重高压之下,打开了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口!

6月25日,王有才与王东海、林辉一同去浙江省民政厅申请登记,而吴义龙和祝正明则负责后续支援工作。这些民主义士虽然明知在中国成立反对党的条件并不成熟,但是他们知道,只有不断地给予冲击,中共才会在压力下有所改进。

7月10日~8月下旬,义龙也遭到几次拘传。但是他牢记使命,沉着应对,多次化险为夷,并在王有才等被拘禁期间,卓有成效地组织各项大规模的营救活动,迫使中共不得不陆续释放了王有才等被拘禁的同仁。 从8月下旬开始,根据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的决定,吴义龙开始了他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民运神行太保”生涯:先后二次(历时一个月)前往各省、市、自治区联络民运同仁,协商成立中国民主党各地筹委会,极大地推动了中国民主党全国组党运动,为成立全国统一的反对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朋友们几乎都很难相信,但是这确实是事实:吴义龙第一次“神行中国”21个省市,仅仅用了19天时间!!第二次“神行中国”15个省市,仅仅只用了12天时间!!!

这是怎样的奇迹呵!凭心而论,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吴义龙一方面得机智巧妙地躲开各地国保的围追堵截,一方面得顶着烈日酷暑,餐风露宿,日行千里!几乎每天,义龙都是在闷热难挡的火车硬座车厢里度过的;几乎在每一个地方,义龙都是和当地的民运同仁们沟通后,又挤上火车席地而睡,奔赴下一个目的地;实在谈得太晚,没有火车了,义龙就在朋友家挤一挤,在火车站露宿,或找一个地下招待所小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又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行。百忙中,他还写下了许多文章,尤其是关于中国民主党的四大行动原则:“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的基本文件,更是成为民主党最重要的文件之一——更加艰难的是,他还得凭着他的学识素养和智慧胆略,凭着他的人格魅力和亲和能力,凭着他的过人口才和沟通技巧,和全国各地素昧平生的民运朋友,形形色色的人物、形形色色的心态、形形色色的观念进行沟通磨合,并达成共识,互相策应,相机举事!

而当时的大陆民运界情形,朋友们一定都很清楚:观望者居多,怀疑者居多,坚决反对担心“牺牲太大”的稳健者有之,“倚老卖老”斥之为“瞎搞胡闹”者有之,真正勇于担当富有牺牲精神的斗士实在很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光靠被国安密切监听着的电话进行联系,没有充分而高效的面对面的沟通和协商,没有深入的理论研究和方案探讨,是很难掀起一个全国性的统一的组党运动的。1995年贵州陈西、廖双元等勇士筹组中国民主党贵州分部一事就是明证,之所以没有掀起一个全国性的组党高潮,甚至事发后也极少为外界所知,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派人在全国各地策动公开组党,群起响应。

幸运的是,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派出了极为卓越的吴义龙,担负起在中国各地沟通联络,发动全国组党运动的艰巨使命——而历史已经证明,吴义龙先生的确不辱使命:凡是他足迹所至的地方,他都契而不舍地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仁,都在他走后开始了积极的运作,都几乎按照半月一省申请注册的计划,开始了轰轰烈烈的 “1998年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在“神行中国一整月”的伟丈夫——吴义龙先生身上,我找到了确凿的人证。

我和吴义龙先生见面认识,正是在1998年8月,他第一次“神行中国”,来到北京秘密策动公开组党的时候。

那时我正在北京一家翻斗乐国际儿童教育娱乐公司做总经理,事业正红火。刚和张前进组织了一次北京民运人士的大型研讨聚餐会,又和江

棋生、周舵、吴蓓等先后发起了《为印尼华人姐妹强烈呼吁》、《救救我们的母亲河》等大型签名呼吁捐款活动,又正在筹备“无声的中国”

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准备纪念六四十周年,正受到警方的密切调查监视,非常敏感。但是吴义龙在高峰先生的带路下,找到我所借住的北京师

范大学高山先生家的房子,就在一家小饭店开始了一见如故、极有成效的沟通。

义龙疲惫的身体状况丝毫不掩他的奕奕神采。他首先介绍了浙江公开组党及他在全国各地的联系情况,并提到了一些反对组党的声音,特别

讲到了某人直斥他和王有才等浙江朋友为“瞎搞胡闹”的情况,并再三强调了北京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如果全国性组党运动没有首都北京的参

与,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缺撼。而目前为此他所联系沟通过的几个北京朋友中,基本都婉拒了公开组党的建议,所以希望我和朋友们能够

考虑共襄义举,互为呼应。

我首先回忆了与王有才先生的几次交道,特别是讲起有才在学自联和广场上几次开会时,都是操着一口浓重而憨实的浙江口音先说:“我是

王有才!”说得大家都会心地笑了。然后我就中国民主党宣言和章程里的一些问题提出了看法和意见,也向吴义龙介绍了胡石根、康义春、王

国齐、刘京生等朋友和我在组建中国自由民主党时的种种惨痛经验教训,并在基本纲领、行动原则和民主政治游戏规则等等方面都得到了吴义

龙的满意答复,与浙江筹委会王有才、吴义龙、祝正明等核心成员的思想观点在各方面都达成了广泛的共识:

“国家公器”——鉴于以前海内外民运组织数目太多,山头林立,力量分散,不利于团结,也不利于中国民主运动事业发展,此次公开组建

的中国民主党应该成为一个全国性的统一的民主运动平台,尽可能地团结绝大多数全国各地愿意参加民主运动的人士,互相联合,各地自发组

织起来,使之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公器”和现代民主政党,门户开放,进出自由;

严格遵守现代民主政治基本原则、程序和游戏规则——鉴于东方专制主义文化在中国根深蒂固,鉴于以前自拉山头、自封主席的追求民主

却反民主的情况严重,中国民主党此次组党一定要严格遵守现代民主政治的基本原则、程序和游戏规则,在追求民主中实践民主政治,提升民

主素养,通过真正的民主方式首先推选出中国民主党各地代表人物,各地再选派代表筹组中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一大会议,再由一大会议选举

产生全国委员会领导人及其常设机构负责人。任何人未经自下而上的合法程序公开选举,不得自称自封为“负责人”、“召集人”、“委员长

”、“主席”之流,一例通称为“联络人”!(这就是包括创始人王有才先生在内的浙江筹委会同仁,自始自终都自称为“联络人”,到现在也

没有一个人未经合法程序公开选举,就自封为“负责人”、“召集人”、“委员长”、“主席”之类。这不仅仅是谦虚,而是是否知行合一地

践行民主原则和游戏规则的问题);

中国民主党的宗旨纲领——一切政治权力只能来自于公众、服务于公众;必须实现直接民主选举,建立宪政民主政治体制。建立政治分权

机制,使政治权利互相制约,并确保其能进行良性循环,使任何个人和任何集团,都无法将权力建立在暴力之上,实行军队国家化,彻底铲除

产生政治独裁和政治腐败的土壤,使中华民族彻底摆脱强权暴政。

现代民主政党——中国民主党绝非列宁党、暴力党,完全遵照现代民主政治的游戏规则,与中国共产党公开合法地开展竞争与合作,并积

极稳健推进中国政治体制改革;

中国民主党四大行动原则——全国各地委员会必须认同和坚持遵守中国民主党的四大行动原则:“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

有理、有利、有力、有节地积极推进中国的民主进程。反对党力量强大后,制约力量就必然显示出来。

一直筹备,直至成功——我们清楚地知道在中国成立反对党的条件并不成熟,但是需要不断地给予冲击。所以当局批准与否是非常次要的

,重要的是,全国各地筹委会必须坚持“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 四大行动原则,一直合法地筹备下去,不断公开地申请注册,在

坚持不懈的冲击和行动中,扩大影响,凝聚人心,聚沙成塔,聚腋成裘,并最终形成强大的压力,迫使中国共产党开放报禁、党禁,实现中国

社会的和平变革;

半月一省,轮流冲击——为达此目的,每半个月一个省市筹委会公开地去申请登记注册,全国其他省市进行后续支援和互为呼应,轮流不

断地进行冲击,以至滴水成凿;

非暴力积极抗争——在每半个月一个省市筹委会轮流不断地进行冲禁的同时,因应时局变化,不畏牺牲,在全国范围内大力开展非暴力积

极抗争和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把民主运动唯一的道义力量充分地展示出来,

正是在这样相见恨晚的沟通和令人惊讶的契合之下,我当即就答应吴义龙先生,愿意辞去公司职务,全力配合浙江的民主义士们在北京开展工

作,团结联合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筹备成立中国民主党北京筹委会,起到首都的示范效应,并在1998年9月中旬正式到民政局申请登记注册,冲击党禁!

吴义龙在高峰的护送下,到北京站乘车往西安了。而我却夜不能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写好辞职报告,电传给了老板。接着,就开始了和北京及全国各地朋友们的广泛交流,先是说服了任畹町先生放弃“中国人权同盟”的重新注册,一起来筹备中国民主党北京筹委会。然后又和马少华、王林海、陈青林等等十来位朋友达成了公开组党的共识,并商定由我起草申请书、新闻稿并幕后联络协调,由任畹町、马少华、王林海三位出面于九月十六日正式去北京民政局登记注册。

九月初,吴义龙和上海的姚振宪先生(民运著名的姚氏兄弟,出国后又逆风返国从事民运推动工作,仗义疏财,大家风范,典型的“海派”人物)又来到了北京,就在团结湖的一个地下招待所里,三个天南地北的海内知己又开始了深入的交流和沟通,并根据全国各地组党运动的发展情况,因应局势的发展和需要,由浙江、上海和北京三地牵头并联系各地,决定于11月11日在庐山或三峡或武汉三地之一处,借吴义龙先生、单称峰小姐旅游结婚的名义,召开中国民主党筹委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委托吴义龙先生负责起草“一大”的各种会议文件,由姚振宪先生负责全国各地的联络沟通,由赵昕辞去工作后直接赴武汉等地负责筹划“民主党一大”的各项预备事务,并为了安全起见,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只在必要和安全的情况下和王有才、吴义龙、姚振宪、任畹町、刘贤斌、刘连军等保持必要的联系。

最后,大家又再三强调了严格遵守现代民主政治基本原则、程序和游戏规则及坚决贯彻执行中国民主党的四大行动原则:“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的重要性,坚信在坚持不懈的冲击和行动下,一定会迎来中国民主政治的新篇章!

吴义龙和姚振宪第二天一大早又奔赴东北,去见王文江、王泽臣、唐元隽、冷万宝等民运朋友。有趣的是,直到王文江给我打电话,说义龙和振宪把我的一件西装放在了他处,我才想起来西装丢了,可见当时的忘我和专注。

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和吴义龙先生见面。在直接到民政局登记注册被警方阻挡后,1998年9月18日,任畹町、马少华、王林海、延庆和我以邮寄的方式公开申请登记注册中国民主党北京委员会。之后,我被抄家和驱逐出北京,无法在北京继续立足。虽然王有才先生从大局考虑,多次苦苦地劝我坚持在北京继续工作,但是我必须不负所托,到武汉去秘密筹备“民主党一大”,所以也不得不有违有才的愿望了。而在武汉独立筹备“民主党一大”的艰险与甘苦,又何足为外人道┄┄

接下来由于种种原因,由于人性的弱点,发生了太多当时感到极为义愤填膺、而现在也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群舍生忘死、义无返顾地推进中国民主党组党运动的理想主义者,苦心孤诣地确立的民主原则、程序和游戏规则,各种周密计划和安排,以及中国民主党的四大行动原则:“公开、理性、和平(非暴力)、合法”,由于缺少监督制衡机制、裁判与制裁机制及种种必要的环境条件,为种种披着华丽外衣的表演所扰乱、侵蚀、背离。迫不得已,1998年11月8日至10日,在任畹町的提议下,吴义龙、祝正明、姚振宪等朋友紧急操作,公告成立了中国民主党全国筹委会,有才、义龙、振宪、正明和我等都在53人之列。

吴义龙、祝正明等在王有才被捕后,继续坚持民主党筹委会的工作。1998年年底,王有才先生被判刑,吴义龙同时被开除学籍,当时离他硕士论文答辩只有仅仅3天。1999年,他继续前往南方从事民主党工作,这应该是义龙的第三次“神行中国”吧,4月,被警方在广州秘密逮捕——民主党四大行动原则的重要文件《公开、理性、非暴力、合法》,正是吴义龙先生在广州被捕后,秘密带回杭州关押在遣送站时所写。99年11月,吴义龙被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刑11年。2000年5月后,他在浙江第四监狱被关进条件极差的单人囚禁室中,且毫无人道地不准与家人见面。

而他的女友单称峰小姐——中国民主党第一个女成员,于2000年12月,因为以“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的名义发表了对当局的抗议和对王有才、吴义龙等民主党人的呼吁文件,并与其他民运人士致信国际奥委会要求向中国施压释放王有才、吴义龙等政治犯,于 2001年1月15日被捕。由于当时正处于申奥敏感时期,2月21日,单称峰小姐即被浙江萧山市公安局很快以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无耻陷害,非法判处劳教两年,尝尽人间冷暖与甘苦。同时被劳教的还有戚惠民先生,他因为仗义执言撰写了相关的呼吁,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名劳教一年。

1998年中国民主党公开组党运动的代价是极为惨痛的,教训更是极为深刻。但是时至今日,我们还是没有能够认真深刻地总结经验教训,也几乎谈不上“吃一堑长一智”,有所进益。但是能够有幸与王有才、吴义龙、祝正明、姚振宪、刘贤斌、陈卫、安宁、刘连军、王文江、欧阳懿等等充满理想和勇气的朋友共一场事业,虽死不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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