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翔转自博讯网
抗战爆发,举家返蜀隐居南充西山,创西山书院,抗战胜利在南充创川北文学院。内战期间发出过“我们决不允许恶棍与市侩来左右我们学校”、不畏权势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中共夺权之初,胡耀邦主政川北,考虑到民盟有影响的人士很多,建议先生参加民革以利安排。旋被委为川北行署委员兼川北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合省后任省政府委员,省图书舘馆长,人民代表,政协委员,民革四川省委常委。1957年省文化局接省委指令,伍非百必须划为“右派”。之后,降职降薪改任省文史馆研究员,以示中共对民主人士给予饭吃的“宽宏大量”。1965年3月因脑溢血去世,享年七十五岁。躲过了十年浩劫的再度摧残,与那些文革中被逼疯,自杀的著名专家,学者相比,幸耶?或是不幸?
详细写出伍非百先生显赫的人生经历,就知道在五七年毛贼剿杀不听话不驯服的知识分子的运动中,先生首当其冲内定为四川的大“右派”之一,乃事所必至。想想吧,戴传贤是什么人?国民党的“中常委”,蒋介石倚重的智囊,你和他有交情,不遭整才怪!“一人获罪,株连全家”,这是中共集权体制的不成文法,伍登祥即使一言不发,被划为“右派”也不难理解。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宰瓜斗把,白肉生疔,是共党及其豢养的鹰犬打手们的拿手菜,信手栽给他几条几款更是驾轻就熟。伍登祥曾担任过斑上的团支部宣教委员,一次过组织生活,讨论下午自由活动时间的安排问题,有人主张编成性趣小组来自由活动,会上他发言激烈反对:自由活动,顾名思义就是各人按照各人的爱好想做啥就做啥,你想在校园里散散步就散散步;他想躺在草坪上哼哼歌就哼哼歌;亦或几个人相约去“望江公园”品品茶就品品茶,那才叫名实相符的“自由活动”。几个人编成组,相互牵制,那叫集体活动,根本与“自由”无关,倒与“挂羊头卖狗肉”一样名不符实!从共党“整风”整自己变成“反右”整人开始,伍登祥这种在组织生活上的发言,被翻出来上纲上线,就成其为坚持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反动立场,宣扬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一大罪恶。至于平时同学间私下摆谈说过“民主党派是个摆设”;看了赫鲁晓夫关于斯大林的秘密报告说过‘想不到毛主席称为“当代最伟大的天才”的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专制暴君’等,大难临头,为求自保,昔日同窗纷纷挺身而出与伍登祥划清界线,狠揭猛批他恶毒攻击中共的多党合作制和统一战线政策;污衊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斯大林。甚至连他六月八号那天,躺在宿舍床上看到报上登的“这是为什么?”而自言自语:“嘿,葛佩奇叫嚷要杀共产党”。此话流露的分明是一种颇不以为然的情绪,却被颠倒为是一种变相支持,是与反革命分子葛佩奇遥相呼应。如此罗织构陷,整风反右中伍登祥虽不著一字,未道一言,划成右派似乎就有根有据,罪行昭著,足以麻倒群众了。他们一家人中,受到牵连的还有母亲和一个哥哥,均拜共党之赐戴上“右派桂冠”,成为典型的“右派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