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新转自对华援助新闻网
10月8日上午,基督徒商人童其苗拖着病躯由其太太搀扶到喀什国家安全局公安局举报其被国安虐待一案。遭到国安公安局拒绝并威胁。当他回到医院不久,医院有关人员即告知他必须出院。
来自浙江、45岁的基督徒商人童其苗先生于9月28日被喀什国家安全局叫去问话。童先生惨遭殴打,以致无法行走。安全人员将他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象征性地做了X光检查,然后以没有事为由将他带去医院,丢到路边,并促其赶紧回家。童先生因剧痛寸步难行,只好打电话给其妻子王妙芬。王女士立即将丈夫送到医院急诊室。CT结果显示童先生胸骨已被打断(见CT 片)。童先生现在喀什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室二号房间接受治疗。消息灵通人士告诉对华援助协会,童先生及其家人不会屈服,将向法院控告有关国安人员。
另外对华援助协会获悉,因为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9月26日被捕的河南省三门峡市家庭教会马银周牧师已于10月6日获释。但其子家庭教会全职传道人马书雷先生仍然被三门峡市公安扣留。与此同时,河南省另一位传道人41岁卓涛在被河南省当局关押1个多月后在9月底被判处3年劳教,监外执行。他是被中国政府定为邪教的“全范围教会”(又名“重生派”或“哭派”)创办人徐永泽的外甥。8月15号,河南省当局出动30多位公安人员突袭了洛阳市一座百货大楼附近一个家庭教会的儿童之家,逮捕了正在聚会的4名美国教会领袖和50多位河南家庭教会的牧师和信徒,组织者之一的卓涛也在其中。
“我们吁请正义人士致电急诊室电话(是:+86-998-2528544)请求他们让童其苗继续治疗”,对华援助协会主席傅希秋先生说,“新疆有关当局应该采取切实措施,以真正法治精神,将毒打童先生的执法犯法者缉拿归案,保障人们的宗教自由。”
童其苗:关于“国安”对于我非法拘禁及残酷折磨的经过
事情的发生在2005年9月28日早晨10点11分,突然我接到一个电话(0998-2685277)说:“我是国家安全局的,姓艾。”他让我马上到安全局一趟,说有事要和我谈。由于交通不方便,我将近11点到安全局门口,有姓艾的人接我到后面2楼招待所的房子,是第二间,内有三张床,写字台一个,有卫生间,我一进房子里发现有两个男人躺在床上,一个汉族,一个维族,大概都有三十岁左右,我就上前与那个汉族人握手说:“对不起,由于事情多,厂子又在农村,交通又不方便,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想到话没说完,他就勃然大怒,竟出言不逊地骂到:“妈的个屁,你算什么东西,今天我们没有开车铐你来是给你面子,我们注意你已经一年多了。”我说:“你有证据现在就可以铐我。”
于是我把手伸出来,瞬间那个姓王的汉族人双手把我的手拉开,不由分说一脚狠狠地踢在我的胸脯上,当时我感到胸部一阵巨痛,当场就跌坐在地上。那个汉族人还蛮不讲理恶狠狠的让我起来说话。那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只感到胸部疼痛难忍,我说:“我心口实在疼痛,没气力说话。”那个人蛮狠的说我是假装。
我问他:“你这不是知法犯法吗?你有什么权利打人?”他说:“我们在案中有权利采取措施。”我问他:“我究竟犯了什么法,你们竟如此对待我?”这时又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姓汪的汉族人,另一个是姓艾的维族,这个姓汪的科长一进门就不由的说:“听说你厉害的很!”我有气无力的说:“你们为什么打人?”而动手打我的那个姓王的汉族人马上说:“谁打你了,打在哪里?”汪科长却说:“你是个无赖,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好吧,你这个地方不谈,我们换个地方谈。”
于是汪科长让那个姓艾的维族人拿了拘留证来,放在我面前。当时我的胸口已经痛得无可忍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到这种情景,汪科长出去了,那个打我的姓王的近前来对我说:“老童,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把我问你的事说清楚,你就可以回家。”这时我的胸口越来越痛,我用手捂著胸上,吃力地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所提的问题。
这时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胸口痛苦不堪,我呻吟着要求享有我作为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我恳求他们给我一些止痛片。王说:“马上请医生来,看你是假还是真的。”接着又往下问。
到了中午他们吃饭,我因为胸脯疼痛,我又一次恳求王,我要看病,这个姓王的看到我已经痛的大汗淋漓,就用维吾尔语与那个维族人商量,又回来叫我靠到床头上,继续问话。
一直到下午六点半左右,我实在没有丝毫的力气讲话,第三次提出要看病,在我再三恳求下,姓王的出去打电话,请示以后才让我检查。我吃力地一步步下到楼下,有一辆车停在那里,司机是个维族人,姓王的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然后把我送到中华医院(这是家私人门诊)。
姓王的首先进到医生办公室交代了一番,才出来把我带进去,开始做心电图,再后来拍片子,然后又把我带回到车上,等了40多分钟,王又进医院,不一会出来,把我重新带进医院的检查床上。医生问:“哪个地方痛?”我说:“其他地方都不痛,就是胸这块痛的厉害。”
当医生伸出两个指头按我的胸骨上的时,痛得我全身冒汗,最后医生说:“没有事,吃点药就行了。”姓王的又把我带进车里,回到安全局的后院二楼原处,他把材料都抄写一遍,这时我已经痛的无法坐在床上,只得手按住胸脯,蹲在地上。这时那个姓汪的科长进来,看我蹲在地上,厉声让我起来,我说:“我真的起不来啦!”汪说:“医生不是看过没事吗?”
这时打我的姓王的把汪科长叫出去说了些什么。最后进来把他们重抄的笔录读一遍,叫我签字、按手印。又说:“今天的谈话不愉快,马上要过节(国庆节),你回去好好的做生意,我们这边如果有事就打电话你就过来。”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挪到大门口,剧烈的疼痛已经使我无力再走,这时已经是晚上8点,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妻子接我。把我送到喀什市第二医院急诊科,后进行诊断为胸骨骨折。这就是我被叫到安全局所遭遇的全部过程。
王妙芬:我丈夫童其苗被安全局打一事实
2005年9月28日上午10点多一点,我的丈夫(童)接到一个电话,他说他是安全局的,叫我丈夫到安全局去一趟。起哦说叫他把伽师去把事办好再去,我的丈夫给他们回了个电话,说今天把事情办好明天再去,他说:“只要30分钟就可以了。”当时我丈夫说:“那我马上就去。”可是他们10点33分和10点57分,又分别接连打电话来说:“如果你再不来,我就开车把你铐过来。”
因为我们家在农村,交通不方便,我丈夫11点就到了安全局,我们是做生意的,刚好有业务,我就给我的丈夫打电话,手机一直关着的,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还没有回来,我到安全局找他。我问门卫,他说:“没有这个人。下午上班的时候再来。”于是我到下午四点钟就又去安全局找我丈夫,可是门卫不让进。我说:“你通知你们领导。”门卫说:“领导没时间,你不能进去!”
我就在门口等了一会,我心里一着急,我要闯进去,门卫把我推出门外,而且还骂了我,结果我们吵起来了。安全局里面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说:“这是工作区,不能争吵。”
没有办法我回去了。我丈夫的手机一天都是关机,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我的丈夫就打来电话,从电话里我听到他讲话的声音特别低,我感到大事不妙!我连忙乘出租车到他说的地方,找到他时他正双手捂在胸部,蹲在地上,连路都走不动,因为拖的时间太长了,我马上把他送到喀什第二人民医院急诊科,医生拍片子,看到胸骨有黑影,医生让丈夫做CT进一步检查,最后确诊为胸骨骨折要求马上住院,于是把我丈夫安排在急诊2号室3号床住下了。
9月29日9:30分,我到安全局找打人者,我首先给那个打电话给我丈夫的姓艾的维族人打电话,他说:“你是童其苗的妻子吗?”我说:“是的,请你出来一下,我在门口等著。”一会他出来了,我就问他:“是你打电话让我丈夫来的吗?”他说:“是的”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打我丈夫?”他说:“谁打你丈夫了。”说着就进安全局,我又给他打电话,他再也不接,我就一直给他打,他最后接电话说:“让你丈夫给我打电话。”
他们人不出来,门卫又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回医院。到了中午12点钟左右,安全局二人去了医院,一个姓汪的科长,另一个是姓艾的维族人,汪科长让我丈夫好好养伤,这是正好我们的弟兄也来看我丈夫来了,安全局的两人看到我们的朋友来了,他们就走了。
到了下午6点钟左右,我忽然接到一个说是工商局郭副所长的电话,叫我赶快过去,我到了所长办公室,我看到安全局的汪科长和另外一个人。郭所长给我介绍,我说已经认识了,汪科长也说已经认识了。汪科长问:“老童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他,医疗费的事我们可以协商的。”
接着工商局的郭所长问我:“营业执照带来了没有?”我说:“在厂子里面。”他说:“你如果有非法活动或者非法组织等,我们工商部门有权吊销你的营业执照,三年内不能在整个新疆地区做生意。”我说:“我们是合法的。”郭所长说:“你们慢慢谈,我先出去。”
于是我对汪科长说:“我的丈夫触犯了什么法律可以定他的罪,你们不可以打他!你们还说他是个无赖!”汪科长说:“这个不说了,我们不是来解决问题了吗?”我又问他打我丈夫的那个人叫什么?他们都不说。我又问:“打我丈夫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来?”汪科长说:“我是怕老童不高兴,所以就来了。”
我说:“自己做的事情应该自己承担!”他又说:“这个事情不说了,老童的事情你们商量过没有?我不知道老童怎么想的,昨天问老童的时候,他说到时候再说吧!”他问:“老童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不知道。”那位姓艾的接着说:“刚才郭所长的话你听到了。”我说:“我不害怕,我什么手续都有。”我们差不多谈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又到医院,谈的都是上面的话。
2005年9月30日中午,他们又送鸽子汤,正好我们的三个朋友在病房。汪科长问了一下病情,然后又叫我出去,问我有没有和老童商量过,老童有什么想法,药费用完给他打电话。到了10月,护士明天就不够了。”我就给给他打电话,他们说:“行。”可是一直没有音讯,后来汪科长打来电话说:“嫂子,药费明天早上送去行不行!”我说:“行。”
到了下午汪科长拿了一张纸条来说:“这是网上出来的事情,内容是:基督徒商人被殴打,让我写一份证明,证明我们从来没有在网上发过这样的消息。我说:“打人必须要受处分!我们的合法权益要维护!!
2005年10月2日早晨,安全局的人一直没到医院,等到姓艾的来医院,没到病房来,而是直接找到外科主任在配药房里谈话,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不知道。我找到他说:“药费已经没有了。”他说让我到病房等他,我等了一会,他还没有来。我出去一看人已经走了,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他们一直不接,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