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林转自博讯网
■张素兰（左）的回忆录《BEYOND THE BLUE GATE》埋藏了逾20年才敢出版。旁为曾志成。罗君豪摄
【李光耀逝世】
连日来悼念李光耀的人流络绎不绝，但在一群良心犯眼里，盛大的公祭、国葬，只不过是巩固政权的「造势活动」。逾60岁的张素兰和曾志成，在80年代末李光耀打压民间团体的「光谱行动」（Operation Spectrum）中，未经审讯就被囚禁逾两年，更被迫拍摄电视访问认罪忏悔，公民社会从此噤声。出狱后伴随是屈辱与恐惧，早已完成回忆录，亦埋藏了逾20年才敢出版。
「重点拘捕团体领袖，令大众感到恐惧，从此噤声」
「我会形容公祭和国葬只是一项『活动』，要将为执政党造势发挥到极致。」曾志成说，他不会到国会向李光耀致敬，「我找不到任何理由！」80年代，工会、志愿团体等公民社会刚在新加坡萌芽，张素兰、曾志成等人，分别在法律团体、教会等志愿机构，关注劳工、言论自由等议题。
1987年，李光耀政府指摘他们是「马克斯阴谋集团」，引用内部安全法，未经审讯就拘捕、囚禁了逾20人。他们被无理逮捕后，更遭酷刑逼供，有被捕人士在冷气房内被淋水、拷打逼供，又被迫拍摄电视访问，招认自己是共产主义者。
曾志成忆述，电视前忏悔是痛若回忆，出狱后他回看当时的片段，发现自己操着浓浓的英国口音，「我发觉，我当时用了这方法，去表达这并不是我想说的话！」
张素兰曾连续三天拒绝忏悔，后来想到政府曾有以内安法囚禁异见者十多年的前科，被迫就范。她感触说，其中一位被囚人士，出狱后被迫离开新加坡，移居比利时，「每次提起新加坡，他都说自己不再关心这地方，但其实，他最在乎新加坡！」
首次出狱后，他们发表声明，强调自己无罪，公开被虐经过，结果又再被捕。张素兰说，李光耀打压异己手法高明，「重点拘捕团体领袖，囚禁最少的人，就令大众感到恐惧，从此噤声」，「光谱行动」为新加坡的公民社会带来二十多年的沉默。
两年后，众人陆续获释，张素兰将被捕被囚经过，写成了回忆录《BEYOND THE BLUE GATE》，但她害怕再次被捕，怕会被政府控以诽谤、怕家人会被滋扰，一直未敢出版。
张素兰甚至怕得要将书本手稿，分批存放于不同的地方；手机亦预先设定好快捷键，一旦警察上门拘捕，她只须按一个掣，就可以告知所有朋友。直至逾20年后，她认为要令新加坡新一代知道这段历史，决定出版书籍，但事前先将积蓄从银行提出，「以免被起诉诽谤时被扣掉」。
回顾李光耀，张素兰说每一位领袖，也会有他的光明与阴暗面，她批评，历年来被李光耀以内安法囚禁的，多数是医生、律师、学生领袖等社会精英，「如让他们一起管治国家，新加坡的成就肯定更不一样」。她希望，更相信，新加坡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李光耀。
来源：苹果日报 (博讯 boxu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