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明 转自 博讯新闻网
BOBO自由城,BOBO取名于波希米亚(Bohemia)和布尔乔亚(Bourgeois)的前两个字母,表达了对自由放荡不羁生活方式的追求,以及作为国家单元里的“公民”对政治和经济权利的主张。自由城三个字就是大白话了,Free-town。我们小区的业主们,自称BOBO人。
从周末到现在,我直接或间接地听到这样的询问:“小区(18日)下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76号楼拉起了警戒线,布满了警察,小区门口也拉了警戒线,听说死人了。”邻居们问小区保安,统一的回答是“不知道”。有邻居奇怪自己家楼下老有现代车待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最让我感动的是,小区邻居X,一直了解我们被软禁跟踪监视的情况,看见我们楼下拉起了警戒线,又听说死人了,猜测我们家出事了,很担心。给别的邻居电话询问,不知所以然,只好不停地走到我们楼下的小区便道上张望,“直到看见你走到阳台晾衣服,我才放心了。”X这样对我说。
既然便衣警察们一直对BOBO人撒谎,总得有人说出真相。2006年8月18日的下午,警察谎言捏造了一个所谓的“死了人的公安事件”,给BOBO自由城小区拉上多重警戒线,最终目的是阻止一个英国大使馆的外交官进入小区。亲爱的BOBO人,谣言已破,并没有发生任何“死人的事件”,不要担心,我们还是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小区里。你们每天看见在76号楼附近聚集的不明车辆和不明身份的青壮年,也是针对我们而来。他们不是黑社会,他们是国家的秘密警察,只是略逊于前苏联的克格勃。他们在非法长期软禁我的丈夫胡佳,以及跟踪我。但是也不要对他们抱有任何幻想,万一发生火灾或者其他意外,这些便衣警察会集中所有的精力,防止我的丈夫和我“趁乱逃跑”,而不会很好地履行人民警察的职责——灭火。
我诚恳地替这些便衣警察向各位受扰的邻居们道歉。便衣警察们每日守在小区76号楼的楼道里、院子里、围盒口、小区口,整日整夜谈话喧嚣、抽烟喝酒、打牌看报、喷灭蚊剂扔垃圾、窥视一楼邻居的生活,还日夜启动车辆轰油,给邻居们带来太多的干扰,实在是很抱歉。
我和胡佳夫妻俩,时常为此感到不安,尤其有时在院子里,我们不得不提高说话的声调,引来你们注视的眼光。因为只要你们默默地看一眼,那些便衣警察就不敢过分地为非作歹。他们只能在阴暗中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干见不得人的事,你们的眼光,是令他们恐惧的阳光。
尽管那些便衣警察的非法行为,打断了我们BOBO人的美梦。他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我们并不能算真正的BOBO人,因为我们还不能够真正地自由放荡不羁,我们的政治权利还得不到真正的主张,我们的经济权利和消费方式,也是被垄断或利益集团左右——关于房屋面积缩水的问题,至今没有得到解决;关于房屋质量的问题,我们还在向开发商争取权利;关于暖气高收费的方式,至今没有改变。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在努力地做快乐的BOBO人。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在大家的努力奋斗下,BOBO人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今日秋高气爽,小区安静美丽,隔着栅栏的树林苍翠婆娑。正是适合与家人共同漫步的好时光。也宜三五密友近邻,小酌美酒,品味佳肴,观看夕阳,或赏夜色,高谈阔论,其乐无穷。
祝你们幸福到永远!
刚有小区邻居问我们,说他们只知“后果”、不知“前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受到便衣警察的如此待遇。坦率地讲,我们也不能准确地知道,因为软禁我们的警察先生们,从来没有出示过法律文件,没有履行任何法律手续,甚至不承认在两会期间绑架并软禁我的丈夫41天。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们只有猜测:因为我们是艾滋病工作者?因为我的丈夫是维权工作者?因为我们替太多蒙受冤屈的人鸣不平?还是因为我的丈夫不仅记得历史还说出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并且悼念去世的赵紫阳老先生?因为我每天都写博客记录我们的生活?因为我为盲人赤脚律师陈光诚还有其他失踪的人流泪?我想,兼而有之吧。因为在一个畸形的社会里,正常的感情和思想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