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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网络自由观察:醒醒吧,别做梦了:北欧国家不是社会主义的天堂

2016年11月29日 综合新闻 ⁄ 共 4683字 ⁄ 字号 暂无评论

余大江转自网易新闻

醒醒吧,别做梦了:北欧国家不是社会主义的天堂

瑞典、丹麦、挪威、芬兰、冰岛——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这五个北欧国家在地图上的具体位置,但一定听过“拉仇恨”的北欧模式:上学不要钱,看病几乎免费。你生病了,老板照样发工资。失业了,政府给发工资。退休了,政府还提供丰厚的养老金,真正从摇篮管到坟墓。这里没有穷人,无论是电视明星还是家门口的粉刷匠,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等。联合国都说,丹麦是地球上最幸福的国家,另外几个国家也不差,冰岛排第三,挪威第四,芬兰第五,瑞典第十。他们还能抱怨什么呢?

2016年6月23日,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一场音乐节上的兴奋听众。/视觉中国

不止是中国人,一些美国人也对北欧模式心驰神往。2016年美国大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就称赞道:“我们(美国)应该把目光投向丹麦、瑞典和挪威这样的国家,学学他们为劳动人民都做了些什么。”但可惜,人们对北欧国家所有浪漫美好的幻想,要么错误,要么过时。

在变身为高福利国家之前,北欧各国已经靠自由贸易甩全世界好几条街了

毫无疑问,北欧国家在过去一百多年间积累了数量难以置信的财富。1870年-1970年,北欧各国是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拿瑞典来说,瑞典在19世纪曾经是欧洲最穷的国家之一,比英国这种经济大国不知道穷到哪里去了。但到了1970年,它变成了全世界第4富有的国家。在1970年,瑞典人的生产力是100年前的17倍,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当然芬兰、挪威、丹麦人不甘示弱,也取得了14、12和9倍的成绩。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一条河的晨间景色。/视觉中国 & Moment Open

不过,这些财富和“高福利”、“大政府”或者“社会主义”没多大关系。瑞典成就斐然,不是因为瑞典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它和其他成功国家一样,有着一套运转良好的资本主义制度。瑞典工业经济研究所的安德里亚斯·伯格(Andreas Bergh)梳理大量过往研究发现:18世纪,瑞典引入私有产权,促进了农民土地产量;19世纪中期,瑞典建立私人商业和储蓄银行,农民储蓄和私人投资开始蓬勃发展;当时的财政大臣约翰·格里彭斯泰特(Johan Gripenstedt)奉行自由贸易,瑞典从人口、货物和资本的自由流动中获益匪浅;更不用说19世纪中期,瑞典还拥抱了新闻自由、男女平等,废除了贵族享有的特权,为清廉政府铺平了道路。

北欧国家人均寿命之高、婴儿死亡率之低,也常常让很多人痛恨自己“投错了胎”。但在变身为高福利国家之前,北欧各国已经能够甩全世界好几条街了。伦敦政策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尼梅·塞南戴吉(Nima Sanandaji)在《斯堪的纳维亚没有例外》一书中提到:1960年,挪威的人均寿命为经合组织(OECD)成员国中最高,紧随其后的是瑞典(第3)、冰岛(第4)和丹麦(第5)。当时北欧国家税收占GDP的比重和美国不相上下(30%左右),也就是说北欧还没来得及建立起高福利制度。但到了2005年,恰恰当这些北欧国家纷纷转型为高福利国家之后,他们与英国、美国之间的人均寿命差距反而被大大缩短了。

羡慕北欧高福利可以,但最好别以为北欧社会要比美国更不用“拼爹”

中国人羡慕平等的北欧国家,确实情有可原,毕竟双方完全是两个世界。但最好别以为是高福利制度带来了平等。两位瑞典经济学家耶斯佩尔·罗伊内(Jesper Roine)、丹尼尔·沃登斯通(Daniel Waldenström)告诉我们,20世纪头80年瑞典的收入不平等现象有了巨大改观,但是绝大多数改善,注意是绝大多数,在瑞典还没变成高福利国家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另外一个残酷事实可能更让北欧粉心碎:北欧国家高福利下的平等,不见得能比“水深火热”的美国好多少。我们知道,不管在哪个国家,人们普遍希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经济学家就用“社会流动性”来衡量下一代人的收入多大程度是由父母的收入所决定。明面上北欧国家在消除不平等的努力中表现出色,尤其是丹麦,它在经合组织成员国中的社会流动性排名最高,美国则不出意外地排名靠后。

丹麦首都哥本哈根,自行车车流。/视觉中国 & Photolibrary

但美国经济学家、诺奖得主詹姆斯·赫克曼(James Heckman)参与的一项研究,就试图帮助大家正确地认识世界。研究发现,比起美国来说,丹麦贫穷人家的孩子不会更有可能得到一份中产阶级的工作。而且,如果一对丹麦父母没有大学毕业,那么他们小孩上大学的机会和相同条件的美国人一样没什么希望。丹麦社会流动性看起来高,那只是因为丹麦把征来的高额税收转移给了穷人,从而“压缩”了代际之间的不平等。如果只考虑工资的作用,不考虑税收和收入转移的作用,丹麦和美国就非常相似。

就如同《大西洋月刊》所说,尽管丹麦对于福利非常慷慨,但机会平等在丹麦不存在,在美国也不存在。即使在童话般的丹麦,父母也很重要。那么北欧其他国家呢?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教授格雷戈里·克拉克(Gregory Clark)的论文揭示,18世纪的瑞典精英——医生、律师和大学生,他们的后代到现在仍然是精英,和英美国家没有什么两样。此外,芬兰100%的亿万富翁,他们的财富都来自于继承,而在美国,这一数字仅为28.9%。这意味着,如果一个芬兰人出生时不是亿万富翁,那他这辈子就可以对此死心了(需要再次强调,这只是发达国家之间的对比,中国的社会流动性和这些国家之间有巨大鸿沟,这里就不自取其辱了)。

北欧早已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个高税收、大政府的北欧,他们是不折不扣的自由贸易者

或许是北欧五国太不起眼了,当人们还沉浸在对北欧不切实际的迷恋中时,北欧其实已经悄然转变。上文提到瑞典在1970年曾经是世界第4富有国家,但他们非要进行所谓“第三条道路”社会主义试验。瑞典在随后二十几年中一落千丈,在富裕国家排行榜上下滑至第14名,经济增速排在西欧倒数第二。此后瑞典痛定思痛,进行了大量去管制和私有化的改革。

创立于瑞典的宜家,商场遍布全球各地。图为北京朝阳区一家宜家商场。/视觉中国

《经济学人》报道,瑞典把公共开支占GDP的比例,从1993年的67%降到了2013年的49%;个税的最高边际税率降到了57%,一大堆财产税、赠与税、遗产税纷纷被废除;瑞典大胆引入教育券制度,让那些不愿意把孩子送入公立学校就读的家长,能够选择私立学校(另一篇研究还证实,这促进公立与私立的竞争,提高了平均大学入学率与受教育年限);在医疗服务和老年人看护领域,私人公司能够介入与政府竞争;瑞典甚至对民航管制进行了私有化。

这些眼花缭乱的漂亮数字和实例都在说明,瑞典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政府、大规模公共支出的拥趸。我们再看其他北欧国家,如今的丹麦拥有全欧洲最自由的劳动力市场,它同样允许家长花政府的补贴把孩子送去私立学校,如果学费不够自己来补齐。芬兰则利用风险投资家的天使投资人的本领,促进创新和企业家精神。北欧国家的企业所得税税率,甚至比美国还低……难怪在美国智库传统基金会的经济自由度年度榜单上,北欧五国都排在前列(中国排名第144位)。难怪世界经济论坛的竞争力榜单上,除了冰岛之外,其他北欧四国都在前12名之内(中国排名第28位)。

创立于1925年的丹麦顶级试听品牌Bang & Olufsen。/REUTERS

为什么北欧国家要做出这样的改变?丹麦历史学家贡纳尔·莫根森(Gunnar Mogensen)说:“我们的福利国家在很多方面都是极好的,我们只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我们负担不起。”上文提到的尼梅·塞南戴吉则在《外交事务》上撰文,“就像其他国家,北欧国家在经历自由市场改革时繁荣,在税收和政府干预经济行为增加时止步。” 显然北欧国家总算明白,他们也无法逃脱基本经济规则的掌控。北欧不是社会主义乐园,但北欧比起其他税收高、生活质量却堪忧的国家来说,确实是遥不可及的天堂。

参考文献:

United Nations. (2016). World Happiness Report.

Andreas Bergh. (2011). The Rise, Fall and Revival of the Swedish Welfare State: What are the Policy Lessons from Sweden? Research Institute of Industrial Economics.

Nima Sanandaji. (2015). Scandinavian Unexceptionalism: Culture, Markets and the Failure of Third-Way Socialism. Institute Of Economic Affairs.

Daniel J. Mitchell. (2007). What Can the United States Learn from the Nordic Model? Cato Institute.

Jesper Roine & Daniel Waldenström. (2006). The Evolution of Top Incomes in an Egalitarian Society: Sweden, 1903–2004. Stockholm School of Economics.

Derek Thompson. (2016). Denmark Isn't Magic. The Atlantic.

Miles Corak. (2012). Inequality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e United States in Comparison

Rasmus Landersø & James J. Heckman. (2016). The Scandinavian Fantasy: The Sources of Intergenerational Mobility in Denmark and the U.S. The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Labor.

Gregory Clark. (2013). What is the True Rate of Social Mobility in Sweden? A Surname Analysis, 1700-2012.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Davis.

Caroline Freund & Sarah Oliver. (2016). The Origins of the Superrich: The Billionaire Characteristics Database.

Miles Corak. (2016).Inequality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e United States in Comparison.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Labor.

The Economist. (2013). Northern lights.

Anders Böhlmark & Mikael Lindahl. (2012). Independent Schools and Long-Run Educational Outcomes: Evidence from Sweden’s Large Scale Voucher Reform. 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Labor.

Nima Sanandaji. (2016). Misreading the Nordic Model. Foreign Affairs.

Heritage Foundation. (2016). 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

World Economic Forum. (2016). The Global Competitiveness Report.

作者:黄童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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